巴衛訝異的看向他。
敖淩：“……”
第一次強行幹涉曆史好像要以失敗告終了……
“我的確是跟祂做了個交易。”巴衛將發簪收起來，“我希望他能夠將我真正的愛人送到我的麵前來。”
敖淩：“……”
厲害了。
敖淩有點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最終他歎了口氣，“我真不該摻和你們這破事。”
巴衛眯了眯眼。
“當年救下你的的確不是雪路，而是一個名為桃園奈奈生的結緣神——她來自五百年後。”敖淩粗略的解釋了一下桃園奈奈生的事情，瞅著巴衛平靜得有點詭異的麵色，深吸口氣。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雪路……”
“暗墮神說，我真正的愛人可以借由雪路的身體回到我的身邊。”巴衛看著敖淩，似乎是想要通過敖淩的神情來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
敖淩一頓，“所以？”
“所以我會暫時養著她照顧好她。”巴衛說得非常平靜，平靜到顯得十分冷漠，“等到她生下了孩子，也能以孩子為威脅讓她讓出身體。”
敖淩沒忍住，“雪路是桃園奈奈生的祖先，她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那麼，我就要等五百年。”巴衛攥緊了手中的發簪，“五百年太長了。”
敖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啊。
五百年，太長了。
他垂下眼摸了摸垂掛在脖子下的魂玉。
“雪路她本身就打算在孩子生下來後跟你說明情況。”敖淩最終隻是將雪路的決定複述了一遍。
他略一猶豫，“你跟暗墮神的交易，代價是什麼？”
巴衛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我的全部妖力。”
敖淩驚訝的瞪大了眼。
“反正最終我都是要變成人類的。”巴衛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有什麼問題，“失去妖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不……
敖淩想到自己在五百年後看到的作為神使的巴衛，覺得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最後一個問題。”妖狐完全不在意敖淩微妙的表情，徑自開口問道：“你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敖淩一臉懵：“哈？”
“你對我的態度太友好了。”巴衛揚了揚下巴，“友好得過頭，就好像一開始就認識我一樣。”
巴衛一開始是真覺得敖淩是想拉攏他為西國效力的。
但在見到雪路，並且對方還表示可以暫時替他保護雪路之後，就覺得不對味了。
直到剛剛敖淩將桃園奈奈生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巴衛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才驚覺敖淩的所作所為有多麼怪異。
——誰家的大將會為了拉攏一個野生的大妖特意跑來幫人家照顧妹子啊？！
敖淩撓了撓頭。
“我那麼好看穿？”
問完敖淩就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黑發的犬妖歎了口氣，“朋友關係而已，我的確是一開始就認識你啊。”
巴衛不覺得自己除了惡羅王之外還有什麼朋友。
他覺得敖淩可能是暗戀他。
於是妖狐嗤笑了一聲，直接爬起來將西國的魘主扔在了這間屋子裏，轉身走了出去。
“巴衛！”敖淩喊住他，“去跟那個暗墮神取消交易吧。”
巴衛回頭看了他一眼。
“取消交易的話，會被詛咒。”巴衛語氣淡漠，收回落在敖淩身上的視線。
敖淩：“可是不取消的話，你也會被詛咒，桃園奈奈生就是為了這件事從五百年後回來的。”
這種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簡直就是個死結。
妖狐偏過頭，自信而狂妄，“既然如此，我願意等到她重新來到我身邊之後，將她留下，斬斷這個循環的曆史。”
敖淩覺得巴衛給他自己插了一身的flag。
“如果你沒事的話，趕緊離開吧。”巴衛開始趕人，“殺生丸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
敖淩：“……”
你這種用完了就丟的行為會遭報應的我跟你講。
“哦對了。”妖狐離去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敖淩，“那個暗墮神有話帶給你。”
敖淩一愣。
“他說——‘在出雲冬日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總是有一個白衣的陰陽師魂魄徘徊在道反之石附近。’”巴衛看著倏然抬起頭來的敖淩，“據說是一個徹底迷失在黃泉深處，飄出了一縷意念，正在渴求著拯救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