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捂著唇,當下便退了出去。
“巴衛已經許久未曾歸來了。”禦影神歎了口氣。
“近日奴良組二代目將要成婚,他定然是要回來的。”敖淩看著似乎很是疲憊的神明,“我隻是來提醒您,巴衛最近恐怕有些小麻煩,而且似乎……已經影響到您了。”
禦影神微微皺了皺眉,顯得有些苦惱。
一朵瑩藍色的蝴蝶散發著清淩淩的神氣,落在了禦影神伸出的手上,“是指的近日來,總是在神社附近陰魂不散的妖氣嗎?”
並不意外神明會知道這件事,敖淩隻是挑了挑眉,點頭。
“那隻妖怪,應該已經進入神社之內了,隻是沒有找到巴衛,也就沒有現身。”敖淩說道,在禦影神的注視之下,掃了一眼那口井。
“唔……”禦影神順著敖淩的目光看過去,托著腮,眯了眯眼。
按理來說,禦神木鑄就的井,應當是整個神社之內最為潔淨的存在。
禦影神不清楚為什麼西國的魘主會認為井中會躲藏妖怪,略一猶豫,還是微微向後退了退,示意敖淩隨意。
思及禦影神並非戰鬥神明,敖淩手中已然凝聚起了妖力,向著那井中狠狠一拍!
然而手還未來得及觸碰到井口,那井中便躥出一道黑影,絲毫不顧及自己是否會被敖淩手中的妖力所傷,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敖淩眉頭一皺,妖力順著對方的手蔓延而上。
隻見那道黑影原來時一團長著手腳,有約莫一人高的白色毛團,看起來頗為柔軟,卻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禦影神見狀,更是往後退了好幾步。
此時那毛團深吸了一口氣,“惡羅王的氣味……”
他握著敖淩手腕的手更緊了,激動得全身的毛都在劇烈的顫動。
“我的主人!!!”他的聲音尖銳,“我的主人,終於從黃泉之中離開了嗎!”
敖淩最煩打架的時候愛叨逼叨的妖怪,他也不回答,另一隻手抬起,擰成爪狀,直接照著那團毛球的正中心抓去!
那毛團驚叫一聲,拽著敖淩的手依舊不放,卻還是為了躲避敖淩的襲擊而生生後退了幾步。
饒是如此,他身上依舊被抓出了幾道傷痕。
敖淩被他拽得不得不往前走了兩步,看到近在咫尺的井口皺了皺眉,卻煩躁的發現被毛球握住的手根本撤不回來。
他眯了眯眼,直接運起妖力要將握住他的那隻手吞噬掉。
但令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妖力,竟然也在被對方吞噬。
敖淩想起惡羅王之前形容夜鳥的一句話。
夜鳥的習性跟你非常相似——惡羅王曾經這樣說過。
敖淩嘖了一聲,他倒是不覺得這個毛球吞噬的能力會比他還厲害,但是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天賦突然被限製了,還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妖怪限製,著實讓他內心有些窩火。
麵對著敖淩的毛球卻似乎發覺了敖淩對於麵前這口井的忌憚。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念念有詞的神明,握緊了手中的手腕,“惡羅王在哪裏?”
敖淩一臉森寒的看著他,被握著的手指甲驟然暴漲,直接刺破了麵前的毛球裸.露在外的手臂。
然而傷者對此一點都不在意,隻是重複的問道:“惡羅王,在哪裏?”
敖淩冷笑一聲:“在你夢裏。”
一旁的神力越來越盛,饒是敖淩都察覺到了一絲威脅。
夜鳥一言不發的同敖淩對峙,最終卻是發出一聲怪笑,在那邊禦影神的神力到達頂峰之時,猛力一拽,竟是將同他對峙的妖怪直接拽入了那井中!
正在夜鳥準備在他並不畏懼的,充滿了清淨神力的井底之中給予被他所牽製的妖怪持續的攻擊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那個妖怪消失了。
這井中,隻有他一個妖怪,孤零零的落入了井底的水中,嘩啦啦的沾濕了一身。
而敖淩,他仰頭看著井口漂浮著白雲的藍天,看了一眼居然被抓出了一圈青紫痕跡的手腕,臉上的神情更是冰冷得要掉出冰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