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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敖淩覺得自己還應該解釋點兒什麼——比如他真的是意外墜井,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是馬上就想要回來的。

而且他也隻是在另外的那個時間線上呆了半天時間而已。

但他想到僅僅隻有半天,這邊卻已經度過了小半個月的現實——以及如果不是夜姬出手攔住了他的腳步,那他一定會跟著夜姬呆上一段時間這個可能性,便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了。

他訥訥的呆坐在那裏,最終隻能低垂著頭,將思緒理順了之後,對麻倉葉王做出了保證。

——在麻倉葉王能夠離開黃泉之前,他也不再離開黃泉的保證。

麻倉葉王突然的爆發把敖淩嚇壞了,自從那以後,西國的魘主便真的每天兢兢業業的蹲在黃泉裏吞噬黑暗,一點都沒有挪窩的意思。

哪怕是奴良鯉伴和山吹乙女結婚五年之後終於有了孩子這件事,也沒能請動他從黃泉之中出去。

但人不去,信件卻還是一封接一封的傳進來。

“葉王,鯉伴又來信啦!”敖淩一邊拆開信件一邊說道,將手中薄薄的紙張展開來,速度極快的閱讀了一遍上邊的內容。

他輕咦了一聲,“說是本來定下的名字不用了,前些日子山吹乙女突然做了個夢,醒來就說孩子一定要叫奴良陸生。”

麻倉葉王微微挑了挑眉。

通常來說,妖怪的真名是不會隨意修改的,名字總是會牽絆一個生靈的一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妖怪改名這種事情非常之少,在普通妖怪之中都屈指可數,更不用說是可能會繼承奴良組三代目地位的那個小家夥了。

陰陽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山吹乙女的力量並不強大,性格也不怎麼強硬,不過會因為夢境而做出這樣強烈的要求,大概是在夢境之中看到了什麼吧。”

敖淩對於從未蒙麵的奴良鯉伴的孩子名字的事情也不很在意。

他隨意的點了點頭之後,視線掃過接下來的內容,嘖了一聲,“奴良鯉伴把奴良陸生扔到黃泉來了。”

麻倉葉王皺了皺眉,顯得不那麼愉快。

他並不厭惡幼崽,但是他不厭惡的範圍裏,絕對不包括姓奴良的話頭鬼們。

不因為別的——印象中滑頭鬼父子兩代,都太熊了。

但敖淩卻是挺喜歡幼崽的,對於奴良鯉伴把自家孩子送來黃泉的行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橫豎這幾年他都過得挺開心的,抓得太緊了也的確是不合適。

就算沒有靈視,麻倉葉王也能夠感覺到敖淩要閑得長毛的百無聊賴的氣息。

有個小崽子給敖淩逗逗趣兒也是好的——陰陽師這樣想道。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之前的那一次怒火,讓敖淩小心到了一種近似於膽戰心驚的程度。

比如這一次,敖淩把奴良陸生從黃泉門口接來了之後,硬是擺出了一副高冷之極的樣子,沒有跟奴良組未來的三代目講一句話,直接就把人扔去了火焰山,跟同樣要閑得長出毛來的惡羅王作伴去了。

麻倉葉王有些無奈。

他承認,對於這樣的事實他很高興,但絕對不願意讓敖淩一直這樣子。

“淩。”陰陽師輕輕的歎息一聲,語氣平和卻讓被他呼喚的大妖繃緊了皮。

麻倉葉王微微頓了頓,“你不需要這樣,不需要壓抑自己,淩。”

敖淩火急火燎的重新回到黑暗之中的腳步一頓。

“我之前的話……並不是想要束縛你的意思。”麻倉葉王有些尷尬,話是這麼說,但他之前發脾氣的時候的確是這麼想的——想要將總是喜歡到處亂跑的敖淩束縛起來,就如同平安京時他暗搓搓的布置起了束縛的法陣一樣。

但是這幾年來,敖淩小心翼翼的程度已經太超過了,反而讓麻倉葉王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了些隔閡。

哪怕敖淩跟之前一樣什麼事情都不瞞著他,但深諳人性的陰陽師卻十分清楚,這樣下去不行。

早晚有一天,他所重視的那個人再也無法忍受這份自發的束縛的時候,所反饋回來的憤怒與不甘將會讓他們之間產生無可挽回的裂痕。

解鈴還須係鈴人。

在麵對敖淩的時候,麻倉葉王總是會做出讓步來。

陰陽師歎息著,“你不用這樣的,淩,我隻是……害怕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時候,就離開這個世界,到我所無法去往的地方。”

但是敖淩如今顯然是已經不會離開的了——他已經清楚自己的離開將會給麻倉葉王帶來多濃重的不安和狂躁。

黑發的大妖怪輕輕眨了眨眼,一直以來懸在心上的大石頭終於緩緩的落了地。

“我知道了,葉王。”敖淩摸了摸鼻子,對於麻倉葉王久違的退讓感覺有些無措。

最終他隻能選擇將這個話題輕輕略過去,轉而提醒身處黑暗之中的麻倉葉王又走錯了方向。

麻倉葉王距離他們的目標已經非常的近了,曆經數百年不間斷的前行和戰鬥,讓陰陽師的亡魂變得空前的強大。

如今若是在靈能者之中比較最為強大的人物的話,隻要麻倉葉王再一次回歸現世,這第一的寶座,必然是歸屬於他無疑的。

敖淩看著在那如墨的黑暗之中踽踽前行的強大陰陽師,比較了一下對方同那片光明之間的距離,舔了舔唇,拍拍屁股滾回火焰山去了。

順利的話,就在最近幾月了——麻倉葉王拿到那個能夠作為神格的東西,離開那一片黑暗與他相見的時間,大約就在最近幾個月了。

黑發大妖的腳步落在火焰山的山腰上,垂眼看了一眼在山腳下奮鬥的奴良陸生,心思卻始終都在麻倉葉王身上。

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這麼說也不合適,但的確就是那種,要見麵了,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大妖坐下來,撐著臉深深的歎了口氣。

大惡鬼的氣息越來越近,敖淩轉頭看了好不容易脫離了那隻兔子妖怪的身體,恢複了本來模樣的惡羅王,心中想著為什麼在黃泉之中的人不是巴衛,而是惡羅王。

敖淩覺得惡羅王的感情經曆根本就沒有參考的價值。

莫名被嫌棄了的惡羅王滿臉問號。

“你居然有時間坐在這裏發呆?”酒紅色炸毛的惡鬼譏諷的看著他,“你不趕回去陪你的小情人了?”

“我的小情人過段時間就要出來了。”敖淩衝惡羅王齜了齜牙,“當心他捏死你。”

惡羅王並不相信有什麼人能夠捏死他。

他在敖淩身邊坐下來,看向了那個正從山腳努力奮鬥的身影,“奴良陸生?”

“嗯。”敖淩倒是不意外惡羅王會知道這件事,因為奴良鯉伴也一直都在給惡羅王遞信,估計是怕他們倆中間有一個不靠譜的,讓他兒子死在黃泉裏。

“長得跟奴良滑瓢比較像。”惡羅王這樣評價道,“就是不知道天賦如何了。”

敖淩看著蠢蠢欲動的惡羅王,抬腳提了提對方,“那這個小鬼就交給你好了。”

惡羅王嗤笑一聲,“說得你當初管了奴良鯉伴多少一樣。”

敖淩心虛的偏過頭去。

“能讓你上心的也就你那個小情人了。”惡羅王隨口說道。

敖淩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愉快的輕笑。

他正了正臉色,“也不是啊,還有西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