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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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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要是...能出去...長大了,我想...和你...結婚...”莫可心突然說道。

“結婚?”薑牧黎驚訝得聲音都變了。

“嗯...媽媽說...將來長大了...要找一個...能保護我的人...結婚...”

然而薑牧黎對結婚並沒有什麼概念。

“不...不許...”迷迷糊糊的蘭妮此刻突然說話了。

“你...憑什麼...不許...”莫可心有氣無力地質問道。

“就是...不許...”蘭妮固執道。

“蘭妮,你知道嗎,我其實...很討厭你...你...其實什麼都比我好...你至少還有父親...但是我沒有了...你媽媽身體健康...然而我媽媽......我什麼都給你...你卻覺得理所應當.....現在生死關頭....你還能耍大小姐脾氣...到現在...還要和我爭...”或許是絕境,讓莫可心吐露出壓抑在心底很長時間的話。她其實並沒有多少惡意,隻是這個壓抑的空間和環境,讓她不知不覺說出了這些話。

這個年紀的孩子,早已有了嫉妒心,這來源於人性深處,誰都不能避免。平日裏,對表妹的喜愛壓倒了對她的嫉妒和不滿,莫可心性格溫柔,稍顯軟弱,從來不會開口說這樣的話。但是換了一個極端的環境,卻讓她性格中最尖利的部分凸顯了出來。

她下意識說出的這番話,仿佛一根箭,紮在蘭妮心上,鮮血直流。她以為,至少表姐是她最好的夥伴。除了表姐,她沒有其他的朋友了,她什麼都和莫可心說,她以為莫可心永遠是站在她這邊的。卻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想自己的嗎?

連番的打擊讓年幼的蘭妮有些承受不住,她啜泣著,卻回不了一個字。此刻隻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難以想象最喜歡的表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她錯了嗎?是不是她的存在就是一件礙眼的事?

“不要...這樣說...可心...你不能...這樣說...”薑牧黎虛弱地說道,聲音卻越來越低,突然繩子一顫,薑牧黎抓著繩子的手無力鬆開,整個人幾乎失去了意識,向水底沉去。

“阿黎!”莫可心和蘭妮幾乎同時出聲喊道,兩個人都伸手去抓薑牧黎。

就在這時,意外中的意外發生了。原本井壁上就不斷有小石子滾落。現在隨著蘭妮和莫可心同時用力扯繩子,左側的井壁突然塌方,大量石塊土塊崩塌,下方產生了裂縫,井中的水反而從裂縫中流瀉而下。

蘭妮和薑牧黎因為在左側,立刻被泥石壓在下麵,隻有莫可心在右側最上方,比較幸運,土石塌方,隻埋了她半個身子。

三個孩子早已承受不了這樣的災難,瞬間就沒了聲息。而土石塌方引發的震動終於驚醒了大將府中的大人們,大人們迅速趕到井邊,打開井蓋,向下探照,發現了被埋了半個身子的莫可心,登時嚇得渾身都是冷汗。

救援行動立刻展開,莫可心最先被救出來,好在她還有點意識,出來時不斷地呢喃:“蘭妮和薑牧黎被埋在下麵了。”

大人們又立刻去挖,等到把兩個孩子挖出來時,看到的是薑牧黎拚死護住蘭妮的姿態。兩個孩子已經幾乎難以辨識樣貌了,但是經過檢查,蘭妮並沒有受大傷,薑牧黎卻被砸得頭破血流,幾乎瀕死。搶救得再晚一點,就真的沒命了。

三個孩子大病一場,受傷最嚴重的薑牧黎,休養了將近兩個月,才基本恢複。蘭妮和莫可心也都病了兩三周才恢複。

131年的年末,三個孩子就在病痛之中度過。她們生病沒有知覺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

那兩個販/毒的歹徒,其實就是何媽媽和她的外甥,都是在大將府當差的下人。販/毒從好幾年前就開始了,因為最初膽小,隻是偶爾會有生意做,對象都是這附近的一些混混,他們把貨藏在無人問津的井底,下人們偶爾看見井蓋打開,其實就是撞見了他們在藏/毒。沒想到出了鬧鬼的傳言,反而更加沒有人敢靠近了,有利於他們,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到後來甚至有軍人來他們這裏買貨,大大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這段時間薑家來人,福井的傳言和鬧鬼的傳言同時流傳,他們戰戰兢兢,本打算趕緊把最後一批貨出手了,避免麻煩,誰曾想居然被幾個孩子撞破,想起聯邦法律中販/毒給軍人的嚴重後果,不由得起了滅口殺心。但是,他們的道行太淺了,如何逃得出怒火中燒的弗裏斯曼大將的手掌心。他們做出的事情,同時觸了弗裏斯曼大將、莫氏、薑家三個龐然大物的逆鱗,下場可以說是灰飛煙滅。

同時,因為土石塌方,大將府請了工程隊,修了整個園子,並蓋起假山,那口井被水泥封了,蓋在假山下,徹底不見天日。井裏麵其實已經被填平了,不過,井口並沒有被打掉,而是被弗裏斯曼大將留了下來,或許是對整個大將府下人們的一個警告。每一個剛入府的下人,都會被帶到假山中的井邊,被告知這樣一個故事,提醒著他們,在大將府當差,要遵守什麼樣的規則,否則會有什麼後果。

蘭妮能下床走動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薑牧黎。她還記得,在毀天滅地的土石塌方中,是誰拚死保護她,是誰給予她無盡的溫暖,是誰在暈厥過去之前,還在呢喃:你要活下去。薑牧黎,這個女孩,給她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她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隻是讓她難以忘懷的還有一件事,她蘇醒的那天,父親來看她了。她任著性子,第一次頂撞父親,並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然而父親回她的一番話,讓她對父親的恐懼達到了極點。父親冷聲對她說:

“蘭妮,此事沒有下次。你若還不知好歹,我也不會再任著你的性子。要麼,成為弗裏斯曼家的助力,要麼,自生自滅。弗裏斯曼家在未來的十幾年裏,不需要累贅。不要以為我是在說狠話,你知道,我說出的話,從來都會兌現。你是我的女兒,但你沒有任何任性的機會。你若成為隱患,我必不會心慈手軟。”

蘭妮記得,父親說這話時碧藍眸子裏閃爍的寒光。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