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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這名字很貴(1 / 2)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是……天塌了……

那種難以抑製的沉重與悲痛,那種揮之不去的哀傷與懊惱,還有理不出頭緒的一團亂麻似的所謂的真相。

“二伯……”

九方奚緊緊摟著那頭顱,血淋淋的,似乎也聞不出那臭氣熏天的味道,隻覺得抱緊些,抱緊些,因為再也無法擁抱活著的人了。

曾經的親人,愛唱戲的二伯,花了重金在自家府邸裏建了個戲台子,每當他前去時,二伯都會著一身戲服,畫了重彩,在台上唱上一段。二伯的嗓子極好,人雖五大三粗,音質卻極其細膩,便是園子裏的旦角兒也不過如此。

如今,人已西去,空蕩的屋內夏風灼熱,好似飄來記憶中親人的婉轉聲音,唱一曲,說一段,總是歡聲笑語的。

“二伯……”

傾淚而下,哭地哀默,沒有嚎啕,沒有哭喊,隻用盡了力氣,似要將心中的悲傷化作眼淚都擠出來。

帝江沒有再說話,有時候,最大的安慰不是言語,隻需要讓他哭一會兒。

也不知哭了多久,隻覺得天地都昏暗了。眼淚早已幹涸,在臉頰上緊繃著皮肉。

九方奚抱著九方長源的頭顱,從懷中掏出一方巾帕,默默地將頭顱上的血跡擦拭去。

“二伯,家族裏隻有你最了解奚兒有些潔癖,因為愛唱旦角兒的你,也有這樣的潔癖。奚兒為你擦去臉上的汙漬,為你梳上你最喜歡的段三娘的發型,畫上段三娘的妝……入殮,二伯,奚兒就不為你入殮了,這裏是堯都,不是你熟悉的地方,也沒有青天樓的酒香,你不會喜歡這裏的。”

九方奚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棵沉香木,截了一段,氣運庚金,指劃刀氣,極為耐心地將那段沉香木削成一個精致的盒子,將裝扮好的九方長源的首級放了進去。

“用這沉香儲存你的項首,藏入儲物戒指中,二伯,你會安然回到樂陵的。”九方奚將盒子收入出入戒指中,又拿著巾帕擦拭地上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擦拭去,很用力,很快那方巾帕就破了。“二伯,你在天有靈,告訴侄兒凶手是誰好嗎?至少留給侄兒一些線索吧,侄兒總是要為你與大伯報仇的!”

“二伯,你能告知我嗎?父親他們都還活著嗎?他們在哪兒?哪怕是屍首也行啊,落葉歸根,父親不希望在外麵漂泊的……”

眼神朦朦朧朧的,口中念叨著,手上用力擦拭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時間,地麵上的血跡才消失了去。

消失了嗎?心裏的要怎麼擦去?

茫然抬頭,一人,一貓站在門口,一人雙手懷著,一貓露出個小腦袋,靜靜地看著。

“前輩。”

九方奚深吸了口氣,將含在眼中不曾落下的淚珠揩去,從地上站起,對著紫襟衣稍稍做了一禮。

“王八端那廝太吵,本公子本意是來教訓他一頓的。”紫襟衣聳聳肩,對九方奚使了個眼色,出了門檻。

九方奚木然地跟了上去,身體是這樣的累,仿佛走一步都要用極大的力氣,踉踉蹌蹌地扶著門出了門檻,才看見紫襟衣已經在院子裏的石台前坐下。小雪兒難得沒有抱怨,安靜地從儲物手鐲中取出兩壇子酒,以及一些吃食。

王八端一臉憂色,站在台子前,既不落座,也不離開,隻是看著九方奚。

“來,坐吧,傷心也好,憤怒也罷,人總要學會發泄情緒的。”紫襟衣扇子敲了敲身旁的石凳子,對九方奚努了努嘴,轉而笑道:“小子你可是賺了,本公子很少會傾聽一個人說話,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九方奚走過去,對紫襟衣點了點頭,坐下。

他不知道說什麼,看著桌上的酒壇子,啞著嗓子輕聲問:“前輩,我可以喝這酒嗎?”

“嘖嘖,你又賺了,這可是本公子獨有的三苔青,口感一絕,一口入喉,齒頰留香!”紫襟衣點頭,微微笑著。

“謝過前輩。”九方奚抬手將酒壇開封,頓時一股濃烈的香味四溢開來。這香味很濃烈,卻又無比的清新,聞上一口,隻覺得鼻腔到肺部都是涼颼颼的。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中辛辣,回味卻是有些青澀的甘甜,如青草一般。

“三苔青啊三苔青,青靈草、青鴛宛花、樞子青三味上好的藥材,三十三天嫩芽時摘下,以無根太液浸泡,埋在百年的青苔之下,三十三年出窖。常人飲一口能入引氣,修真之人飲之能祛除病邪,怎樣,賺了吧?”紫襟衣一邊說著,一邊端起小雪兒斟滿的一杯酒,抿了一口,陶醉其中:“這三苔青,隻此一家,別無分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