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懷裏的人發出小貓一樣細微又甜膩的聲音，手被壓在沙發上完全無法動彈。那種整個人都會被對方吃掉的危機感讓他一陣顫抖：“王……嗯……不要……”
周防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低下頭，一邊按著胡亂掙紮的手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呼出的氣息帶著灼熱的溫度噴灑在十束的臉頰上。他因為缺氧和羞愧而雙頰緋紅，眼睛裏麵已經沁出了淚水：“住手……唔……”
——就像是貓一樣。
周防思維還沒有跟上動作的大腦這麼不合時宜地想著，然後終於分開了兩人貼在一起的嘴唇。麵容鎮定，隻是聲音有些沙啞：“……你們接吻了？”
——這下子不擠牙膏了。
十束大腦一片空白，在周防的身下劇烈地喘了幾口氣，眼睛裏麵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什……什麼……”
“這裏——”
周防伸手撫摸著身下的還稱得上是男孩子的人的嘴唇。因為剛剛的口舌糾纏而染上了一層誘人的光澤，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的粉嫩的舌頭——他揉了揉他的嘴唇，問得漫不經心：“你們接吻了嗎？”
“……哈？”
十束問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要用力把這個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但是全身無力：“……什麼啊……都……說了……是草薙哥……亂說的……”
周防還是麵無表情看著他。
“……”十束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臉頰紅得像火一樣。他剛剛大腦才開始運作，之前的那一幕太過於刺激讓有些接受不能，“王……別這麼看著我……好丟臉……”
——是在做夢嗎？
——臉好燙。
十束閉眼在心裏狠狠地詛咒了草薙哥幾句，然後慢慢把狂亂的心跳平靜下來：“……王，你能不能別壓著我……”
周防把他從沙發上拎了起來，然後自己點燃了一枝煙。
——嘴巴裏麵全部都是煙味，果然不是做夢啊。
十束感覺自己手足無措，偏偏始作俑者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什麼都不說。十束偏頭看了看他的王，然後猶豫地開口：
“王……你知道你剛才做的是什麼嗎？”
——太親密了，簡直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牢牢抱住，但是理智卻拚命叫著危險危險，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十束相當迷茫。
周防彈了一下煙灰，發現十束的語氣除了有些喘之外幾乎和平時沒什麼變化，剛剛變好的心情又有轉陰的跡象：“趕快給我分手。”
——如果他的唇真的讓別人親吻過，如果他真的可以找到另外一個可以托付一切全心全意信賴的人——
——誒……尊你不應該高興嗎？應該很開心才是吧？畢竟小十束總是和我們在一起，早晚都是要離開的，早做些心理準備也是有必要的嘛~
“……我們完全沒有對上頻率誒= =”
——怎麼可能會高興。
他又吸了一口煙，看著霧氣慢慢消弭在空氣中。
——很想要。
——但是不行。
十束努力揚起一個笑容，然後抓住周防的手：“我沒有女朋友，王……”
——那個一直以來都在自己身後轉身就可以看到的人要成為別人的，怎麼可能會高興。
周防扭頭看著十束，看到了他的襯衫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被扯壞了幾顆扣子，後背的左肩胛骨上那紅色就像是一個烙印一樣。而十束的眼睛看著他，一直一直看著他。
周防尊愣了一下。
—一直一直都在看著的人是誰？
——從來都不會拒絕的人是誰？
——說過要效忠的是誰？
在懷疑什麼？在猶豫什麼呢？
周防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麼，低下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模糊的笑。
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
“呐，”十束露出溫和的笑容，就和平時的笑容一模一樣，“我沒有女朋友，所以王不要這麼對我了，好嗎？”
“……好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