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鎮。天黑的時候,我們到了這個小鎮,與吉城是相反的方向。
西風現在哪裏,傷可好一些了,而瀟漾到吉城了嗎?
七鎮是一個小鎮,鎮上的建築物也是小而破舊的。對西秦來說,這個地方算是貧窮落後的了。
我們在一間小旅社前停下,旅社沒有招牌,店門口隻掛了一塊布,上麵寫著“有房”。
進入小旅社,隻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忙活。
“老板娘,要兩間房。”海無姓對那中年婦女說。
老板娘抬起頭,很麵善的一個人,麵色有些蠟黃。她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一邊倒水一邊說:“客官,剛好還有兩間房,都是朝南的,很幹淨。”
“我們還沒吃飯,你去弄點吃的來,挑好的上。”
“客官,現在隻有麵條了。”老板娘有些小心翼翼。
“那隻能這樣了,三碗麵,動作快一些。”海無姓轉頭問棕發少年,“少主,委曲您了。”
棕發少年隻點點頭,那樣子好像真受了什麼委曲似的。
吃了麵,我們就上樓了,樓層很矮,說是閣樓可能更確切些。兩間房是相鄰的,我進入其中一間,正打算關門時,棕發少年卻推住了門,跟著進來了。
“你進來幹嘛?”
“睡覺。”
我拉開門,打算出去,也許這位少主更喜歡這間房吧。
“你到哪去?”
“我去隔壁。”
“隔壁是海無姓的。”
“那我的房間呢?”敢情他們根本沒有打算給我開房間了,“我自己去要一間吧。”
“不行。”
“為什麼?”
“我們睡著了,你逃了怎麼辦?”棕發少年徑直進入房間,“兩個房間,你挑一個住吧。”
我轉身回房,我想我是沒有選擇了,那麼,還是跟這個大孩子一起住吧。
“我睡哪裏?”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條被子。
“床上。”
“那麼你呢?”
“床上。”
“不行!”我開始覺得這少年有些不可理喻了,雖然他還是個大孩子,但也到了男女有別的年齡了。
“為什麼不行?”棕發少年拉住了正打算出門的我,並一把將我扔在床上。而他自己則在我身邊躺下,“睡覺。”
與一個陌生人一張床,年紀雖小,但怎麼說也是一個男人,我是無法這樣入睡的,於是猛的坐起,“我睡地上。”
“很冷的。”
“我不怕冷。”我不理棕發少年,我起床下地,坐在靠牆的一個角落。
我也不願意坐在地上,可是這個破旅社連條凳子也沒有呀。
棕發少年沒有再理我,閉上眼睛躺下了。我想他很快就能睡著的。我在等著他睡著,我當然想逃走了,隻是感覺不那麼容易。
過了一個小時了,我想棕發少年應該是睡著了。我動了動身體,站起來,在房間裏躡手躡腳地走了幾步。少年沒有動。
我慢慢地往門邊挪去,也許我是有機會逃走的。轉身,輕輕推門。
但是門上卻出現了一隻手,我緩緩地回頭,見棕發少年正看著我:“很好玩嗎?
突然發現,他危險得根本不像一個孩子。
“我去洗手間。哦,更衣。”我用了一個很文雅的詞,仍舊去推門,但卻被棕發少年抓了回來,“你還是睡床上,我放心一些。”
棕發少年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整個人一僵,被拎到了床上,隨後一陣困倦襲來,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
“我已經四天沒睡了,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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