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緩緩地落下,桑紅頓時如遭雷擊。
愣愣地瞧著他毫不客氣地欺近她的身體,頓時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直衝腦門,負隅抵抗一般,抬腳照著他的臉就狠狠踢過去。
一聲冷哼之後,輕易被某人的大手抓住死死地固定好,旋即就是強悍的打樁一樣的力道,摧殘得她尖叫連連、魂飛魄散。
原來,剛剛這廝縱容她又咬又抓的,當真是法外開恩啊啊啊!
桑紅意識到這些也晚了,朦朧的意識中,嗓子啞了,腰也斷了,這床震得如同翻江倒海,她的身體被折成各種奇怪的姿勢隨著他的動作顛來倒去——
最後的最後,桑紅完全可以肯定,她是真的如願以償地昏了過去。
忽然,宋書煜警覺地掙開眼,正要按開床頭的台燈,抬手摸到懷裏竟然有個和自己四肢糾纏的人兒。
他輕拍腦門失笑,大手不由自主地覆上那絲滑的肌膚,留戀地輕輕撫著。
懷裏的小人兒睡著也皺著小眉心,估計昨晚把她累壞了!
他瞅著她緊蹙的眉頭,視線不由移向她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瞧著那塗的紅心狀的圖案勾勾唇。
這種超級幼稚的指甲圖案,他一瞧到就覺得親昵,那種親昵來得莫名其妙,就好像這圖案紮在他的心裏,一遇到老相識就嘩啦嘩啦地向上跳著拉扯他的唇角。
本來真的不打算和她有什麼,這麼小的丫頭,他會有罪惡感的,可怎麼就那麼一瞬間,抵抗力頓失,而且失控得不可收拾。
女人和毒品一樣,碰不得。
看表,已經上午七點了。
這時手機“嗡”地響了。
他看看號碼,輕手輕腳地移開她的四肢,拿起手機走進衛生間,關上門:“什麼事,一大早在門口轉來轉去的。”
“瞧你這火氣大的,翻騰了一晚上還欲求不滿?正事兒,你的手下都等了你半個小時了,讓我叫你一聲。”
秦洛水欠扁的聲音響起。
宋書煜想到下午的會議,知道他們必須盡快啟程,當即“嗯”了一聲,沉聲道:“十分鍾就好。”
桑紅睡眠一向很淺的。
宋書煜剛一動,她就醒了,他的那些溫情憐惜的小動作,讓她不由心底一暖,不過,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立刻又恨上這個壞蛋了,索性恨恨地繼續閉眼裝鴕鳥。
某男一貫保持著軍人的作風,雷厲風行,快速地洗漱完畢,兩分鍾就穿好了衣服,走到床頭拿起手表,戴上,眼睛不由自主地掃過床上那個呼吸勻稱的小女人。
他以手扶額,覺得老臉有點臊熱。
竟然會那樣熱烈地糾纏她一夜,這麼嫩綽的第一次,希望不會給她留下什麼陰影吧,他凝眸瞧了一眼那張明顯布滿倦意的小臉,果斷地轉身離開。
門一開,秦洛水就故意壞笑著探頭探腦地往裏看:“桑紅,吃——”被宋書煜抬手敏捷地封了口,推出來,鎖門。
“你丫真狠,不讓小妞兒吃飯了?”
“叫你的客服給她送到裏邊去,衣服,還有——藥。”宋書煜說著頓了頓。
“哎呦,這就心疼上了?瞧你一夜春風、神清氣爽的,嘖嘖,那藥,恐怕得兩份唄。”秦洛水意味莫名地撇嘴挪揄道。
“嗯,一份外敷,一份口服。”宋書煜忍了忍,不想那丫頭因為疏忽恨上他,還是明說了。
“我真小瞧你了,你果然不是個隨便的人,因為你這廝一旦隨便起來壓根兒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