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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萬人，便是排成隊讓室韋人來殺，室韋人也殺不完啊。陛下退入應州城，看得滿眼盡是丟盔棄甲，雷霆大怒，留了聖旨於李啟明，此戰不勝，滿門抄斬。李啟明拿著聖旨麵麵相覷，看著陛下轉身出城回京而去。”歐陽正慢慢。
此時歐陽文峰也是一臉氣憤，忍不住接道：“這李啟明無能之輩爾，他豈能勝？”
“李啟明不能勝，有人能勝。大同總兵高破虜，聽得戰報，率殘兵四千出懷仁直奔戰場去救先鋒鐵甲。先鋒兩萬鐵甲皆是邊鎮之兵，也多有善戰之輩，與室韋人鏖戰整整一，室韋人也損失不，安營紮寨，其中少數逃到幾處堡寨固守待援，高破虜趁著夜色連救六個堡寨，半夜也到應州，兩萬先鋒，隻餘兩千不到。”歐陽正到這裏已然在看徐傑，徐傑要了解的故事，已然明了。
徐家四人，徐伯即便在亂戰之時短暫成了軍將，又能如何？在這場大戰之中，不過如螻蟻一般，哪裏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雨打浮萍，隨勢飄搖。
徐傑有怒，心中怒火不止，此時卻不知向誰去發，口中唯有罵道：“他媽的。。。”
歐陽正聽得徐傑粗語而罵，也不當回事，隻是歎氣又：“高破虜入了應州城，李啟明反倒把他當了主心骨，高破虜四處收攏殘兵敗將，到處收攏兵器。守應州城四十三。室韋人攻之不破，死傷無數，乃退。”
歐陽文峰聞言，心中大氣一鬆：“父親，終歸是贏了。贏了就好。”
徐傑卻道：“老師，室韋人不是隻有幾千人逃回去嗎？不是一場大勝利嗎？”
歐陽正苦笑而答：“室韋人退了，所以室韋人敗了，在應州城丟下了無數的屍體，在前鋒鐵騎手中也折損許多。室韋人損失慘重是真，但是室韋人到底損失多少，那些傷亡的數目，不過是李啟明隨口就出來的，又有誰能不對？”
“父親，仗打贏了，皆大歡喜的局麵，父親為何。。。。為何。。。又被貶官了？”歐陽文峰心中想問這個問題許多年了，今日終於問出，問得極為謹慎。
歐陽正之前多是苦笑，此時隻有苦澀：“你可知漢末袁紹與那田豐？為父雖然不比田豐剛直，卻也有這些緣由在。當年氣盛，回京之後，更是三番五次於朝堂彈劾李啟明，甚至當朝長跪不起，請陛下治罪李啟明，逼著陛下隻得吩咐金吾衛把為父架出去，為父卻是第二日又長跪不起。。。如此幾番。。。”
袁紹與田豐，故事倒是簡單。袁紹主動出兵征討曹操，田豐極力勸阻，獻徐徐圖之的計策。袁紹不聽，隻想著大軍十萬輕易碾壓曹操。田豐更是極力勸阻，甚至出言暗示袁紹這樣輕敵會失敗。袁紹果真敗兵而回，立馬殺田豐。
歐陽正得苦澀，徐傑不知如何去答話語，隻到：“那位高將軍當真不凡，力挽狂瀾。”
歐陽正聞言手臂在空中一揮，幾欲落淚一般：“高破虜抄家斬首！”
徐傑聞言直接站起，驚得雙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