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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子,男女(8100,感謝搬磚大咖萬賞)(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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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一場混亂之戰結束了,一切有驚無險,徐傑心中其實是有些欣喜的,欣喜的不是化險為夷,欣喜的是李啟明在金殿衛裏的棋子,今夜被暴露出來了,這棋子也就廢了。

李啟明能收攏一個金殿衛裏的掌權者,顯然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的。包括今夜策劃一場刺殺皇子之事,本以為能把徐傑解決掉,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傑心中,知道老皇帝對兒子被人刺殺之事,必然震怒非常。對於李啟明來,今夜之事若是成了,倒是好。沒有成功,這件事情無疑就是昏招,把皇帝的兒子殺了,豈不是逼著老皇帝下更大的決心來解決一些事情。

大早延和殿內,廣陽王夏文不斷控製著自己心中的緊張,不斷控製著自己麵部的表情,想讓自己一切看起來都正常。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今日看起來精神奕奕,想來聖體越發安康了。”夏文恭恭敬敬,的話語也是身為兒子應該的話語。

老皇帝坐在書案之後,看著麵前這個兒子,麵色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眼神中帶有一些慈祥。

“文兒,聽聞頭前你入宮來見了你母親,卻是沒有來見朕,近來可是有事忙碌?”老皇帝話音極為溫和,顯然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夏文聞言,心中莫名一緊,口中卻還是平常語氣:“兒臣倒是沒有什麼忙碌的,隻是春闈在即,近來京城裏來了全國各地的才子俊彥,兒臣向來喜歡與這些文人才子交際,所以多番走動,總願意去多認識幾個各地的才俊,近來都忙這些事情,父皇恕罪。”

老皇帝聞言點了點頭,麵色竟然露出了微笑:“文兒自敏而好學,讀書進學也比旁人用功,連朱卿都誇讚你學識不凡,頗有朕年輕時候的風範。與各地入京進考的學子交際是好事,但是不能光是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也當多多了解各地風土民情,了解下疾苦,文兒當牢記此語。”

老皇帝口中的朱卿,就是尚書省左仆射朱廷長,按照官職地位,已然是諸相公之首。

夏文一邊點頭一邊作揖:“父皇教導的是,兒臣往後當少談詩詞歌賦,多談各地民情疾苦,不枉父親教導。”

老皇帝臉上有幾分欣慰,但終究還是起了正事,臉色也嚴肅了起來:“文兒,你向來聰慧,朕問問你,你這江山,是何人的江山?”

夏文被老皇帝問得心中一顫,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見得老皇帝麵色嚴肅非常,又想得老皇帝問的話語內容,以為老皇帝在表露帝王的威儀,身形不自覺微微抖動了一下,口中連忙答道:“山河萬裏,黎民萬萬,這江山,自然是父皇的江山。”

夏文心虛,顯然是夏文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是真正知情的。

老皇帝頭微微點了一下,還伸手整理了一下麵前雜亂的奏折,隨後捋了一下衣袖,歎了一口氣,方才再道:“這江山,是朕的江山,是我夏家十六代先祖傳承下來的基業,後輩子孫守業有責,當時兢兢業業,死而後已。此乃先皇臨終之際與朕語重心長出的一番話語,朕也把這番話語一次一次給你們眾多兄弟去聽。守護這份基業,何其辛苦,當兢兢業業,當如履薄冰,當死而後已,如此才有臉麵去見列祖列宗,如此才不愧對先祖之姓氏,如此才能立於地而無愧……”

老皇帝夏乾得語重心長,得溫和慈祥,甚至也如普通老人那般有些嘮嘮叨叨,詞語都重複去。

夏文聽得句句入耳,聽得戰戰兢兢,身形躬下,口中連答:“兒臣緊記父皇教誨。”

老皇帝興許是想與這個兒子來一番促膝長談,來一番交心之語,隻是這個兒子回答的話語太過中規中矩。

便聽老皇帝夏乾又道:“還記得你時候,在那究勤源的院子裏拿著一根荊棘枝條玩耍,不慎被荊棘上的木刺戳破了手掌,便到朕麵前來哭鬧。朕取過你手中的荊棘,慢慢把其中的刺用刀刮盡,然後再給你玩,你卻把那沒有刺的荊棘直接扔在了地上,還氣呼呼的尋你母親去了,教朕好生氣不過。”

夏文聽得老皇帝夏乾忽然講起了時候的故事,心中自然不斷去想老皇帝為何突然講起了這個故事,也聽得似懂非懂,當聽得老皇帝當時生氣了,連忙解釋道:“父皇,兒臣當初年幼,不識得父皇好心,隻覺得那荊棘沒有刺了,也就跟別的樹木枝條沒有什麼兩樣,所以覺得不好玩了,方才扔在了地上。實乃年幼無知,父皇恕罪。”

夏文解釋著時候生氣的原因,孩童時候多好奇心,玩荊棘的枝條,便是覺得荊棘有刺,玩的就是荊棘上的刺,刺破手了去尋當初連太子都還不是的父親哭鬧,自然也是為了獲取安慰。夏乾怕這木刺再一次傷到了自己兒子,就把木刺都刮掉了,孩童夏文,自然也就覺得是夏乾把他的玩具給毀了。

老皇帝夏乾這一番話,豈能沒有寓意?聽得夏文還那“父皇恕罪”的話語,夏乾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二十多年前的故事,夏乾現在怎麼可能還會生氣,哪裏又需要什麼“恕罪”?

父子二人回憶童年,夏文卻還是這麼謹慎微,夏乾感受到了,心中卻有些不舒服。

再聽夏乾開口問道:“文兒,為父還如當初,你可還如年幼?”

老皇帝的這個故事,寓意興許已經很明顯了,荊棘依舊還在夏文手中玩著,荊棘上的刺,老皇帝還是要拿刀刮幹淨,如此老皇帝才能放心把這荊棘給自己的兒子玩耍。

夏乾還如當初,如當初一樣要刮掉那荊棘上的刺,夏文還是不是年幼那般不懂父親的好心?

這個問題問得夏文有些猶豫,夏文太過在意許多事情,在自己的父親麵前太怕出話語,怕錯了話語會給自己不好的結果。

夏文心中在想,是答自己還如年幼?父皇會不會覺得自己不成熟,沒長進,過於幼稚?

是答自己不是年幼那般?父皇又會不會覺得自己失了初心,少了純真,多了城府,多了心機?

夏文誠惶誠恐,患得患失,猶猶豫豫。

老皇帝極為耐心,就這麼注視著自己的兒子,等著自己的兒子回答這句話語。

“兒臣早已不是年幼那般幼稚可笑,但是兒臣也還不忘初心,君子立身立命立德,兒臣苦讀聖賢,隻為追求先賢仁德之道,做一個頂立地之君子。”夏文出了心中最佳的答案,已然滴水不漏。

老皇帝想聽的答案,顯然不是這個滴水不漏的答案。老皇帝有些失望,失望自己的兒子竟然不能與他進行一番真正的交談。失望這個兒子聽不出自己的畫外音,聽不出自己故事裏麵的寓意。

老皇帝也有些著急,著急這個兒子怎麼連這點聰慧都沒有。所以心思一沉,有些直白了,口中直道:“文兒,你若為太子,你若為皇帝,這份基業,該如何去守?”

老皇帝興許真的是有把這份基業交到夏文手中想法,否則老皇帝也不會出那荊棘的故事,更不會直接出“太子、皇帝”這樣的話語。卻是這老皇帝還有擔憂,對這個兒子還要有一番教導,有更大的期望。否則老皇帝如何能放心?

夏文聽得“太子”與“皇帝”兩個詞,心中止不住狂跳不已,這是夏文第一次在老皇帝口中聽到“太子”這個詞彙。

夏文有些慌了神,心中複雜而又慌亂。慌亂的是不知老皇帝為何為這個問題?是真心在考教?還是在試探什麼事情?

夏文心虛在前,已然有了答案,答案就是自己的父親在試探自己。

夏文似乎有些不敢作答了,直感覺脊背發涼,腦中都是昨傍晚與李啟明商議除掉徐傑的事情,腦中都是聽人稟報夏業已死這個消息的場麵。

“父皇,兒臣從未想過父皇所言之事,兒臣這麼多年來,一心隻讀聖賢書,交遊之人,也從來都是名士才俊,感興趣的事情都是詩詞文章,兒臣萬萬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又是一個滴水不漏的回答,又是一個謹慎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