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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冰雙眼忽然一定,麵色也堅定了幾分,口中道:“我不走,我就在這京城裏等著,看著。你答應我的話語,一定要做到。我就這麼一直等著那一,等到你成事的那一。”
徐傑起身,想勸一句這個隻為了仇恨所活的女子,卻是又勸不出口,唯有一聲:“嗯!”
解冰起身,到得衣櫃之前,打開櫃子,又再打開了什麼東西,隨後又聽得什麼東西哢哢在響,還聽得牆壁裏傳來一聲悶響之後,待得解冰轉身,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冊子。
冊子到得徐傑手上,徐傑已然起身往外。
解冰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也不知道到底是失去了什麼,隻是邁步往前追了幾步,又自己停了下來。
徐傑聽得身後的腳步,也停住了身形,回頭看得一眼解冰,一個真誠的笑臉,笑問:“舍不得?”
解冰搖搖頭,徐傑再次轉身。
卻是聽得身後解冰一語:“若是等到了事成那,我便是你的人了。”
徐傑聞言一笑,並不回頭,而是直接尋了樓梯就下去。徐傑心中知曉,這個女子沒有安全感,許多事情沒有保障。
這個女子是怕徐傑話不算數,所以才加了籌碼,才有了那最後一語。事情出了掌控,解冰隻是想徐傑真的能話算數,真心誠意去把事情辦成,而不是僅僅在趁機利用她。
所以解冰給了徐傑一個她自己認為更大的彩頭,更大的回報,更大的好處。那就是解冰自己。興許解冰覺得自己這個價碼,是男人拒絕不了的,是保障徐傑真心誠意做那件事情最好的辦法。
徐傑已然下了樓,高樓之上,還有一個窗,一雙有些不安的眼睛看著徐傑一直走遠。
回到緝事廠,廳之內,左定跪在徐傑身前,慢慢翻看著徐傑剛剛取來的冊子。
卻聽徐傑一語:“你這是何苦呢?”
左定抬起頭來,重重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語氣毫無一點波瀾,猶如活死人一般,道:“徐公子,的不苦,隻求公子一定不可辜負了姐的苦心!”
徐傑搖了搖頭,看著左定滿是疤痕的臉,有些憐憫,也有些佩服這個漢子。拿刀在自己臉上亂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左定的父親用火燒臉,左定用刀劃臉。仇恨的力量,大刀讓人難以想象。
徐傑卻也沒有想想自己,徐傑難道沒有仇恨嗎?徐傑做這一切,是不是也有仇恨的原因?
武藝在身,家境殷實,能考進士,還有江湖勢力。這般的人生,難道就不是徐傑想要的逍遙?徐傑又為何不知不覺、不由自主踩進了一個大漩渦之中?還不惜以命犯險!
仇恨仇恨,仇恨就是心中如何也過不去,如何也安寧不了。做了這件事,徐傑方才能有一份安心。
“把人都找到!”徐傑簡短一語。
左定磕頭,起身,一身的錦衣,一柄軍中長刀,出門而去。
方興走了進來,一禮之後,站在徐傑身邊,恭恭敬敬,等著徐傑吩咐。
徐傑卻還在猶豫,徐傑知道自己要做壞人了,要做許多壞事,頭前徐傑無所謂,但是事到臨頭了,徐傑心中還是有些軟。
軟了許久,徐傑方才站起身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眉頭一獰,口中狠厲:“城裏有個東來糧行,乃是為京城禁軍供糧的大商戶,東來糧行裏不論的東家,還是掌櫃,亦或是走動做事之人,都緝拿回來,裏麵的賬冊也都搬回來,不可漏了一人一冊!速辦!”
方興點頭,卻是問了一句:“指揮使,不知緝拿回來之後如何處置?”
徐傑口中隻蹦出一個字:“打!”
“遵命!”方興躬身抱拳,挎刀而出。
便聽廳外一陣哨響,幾百軍漢聚在一起,連被平整過的前院都擠不下,還有健馬幾十,都擠在了衙門門口。
禦史台與刑部或者大理寺辦案,總是束手束腳,亦或者中規中矩,即便有人舉報,也多是調查不出個所以然。徐傑顯然知道這緝事廠該如何辦案,徐傑也知道自己會是一個什麼角色。
幾十健馬而出,幾百軍漢列隊飛奔,這內城裏不知有多久沒有見過這般的場麵了,各處衙門,各處家族宅邸,見過鐵甲,也見過公差,金吾衛的隊列,幾十人巡邏而過,衙門裏的差人,十幾個並肩而行。
但是這內城是什麼地方?除了會典大事,除了皇帝出行,哪裏還有如此多的兵甲沿街飛奔?
“這是哪裏的士卒,緣何這般不懂規矩?衝撞了哪裏的相公,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誒,如今這些勳貴啊,越發的飛揚跋扈了……”
“可不是,陛下若是知道有勳貴之人在內城裏引兵飛奔,必然震怒!”
“放心,總有人會捅到陛下那裏去的,帶兵入內城縱馬,隻怕是要吃罪一番。”
“我看那縱馬帶兵之人,怕是吃不了什麼罪過,上頭不是還有李啟明擋著嗎?”
人們的議論,策馬飛奔的方興倒是聽不到,若是聽到了,當也讓他這個從邊鎮來的鄉巴佬嚇一跳,顯然方興這個鄉巴佬並不知道內城裏縱馬會讓那些文官詬病的。
摘星樓往南不遠,東來糧行,十幾個鋪麵,門口的廝就有幾十人,還有許多牛車等候裝載糧食,也有掌櫃賬房的,不斷來回清點記錄,裏裏外外忙碌非常。
忽然來了幾百士卒,卻還真嚇不到人,不見有一人閃躲,反倒是裏麵的大掌櫃走了出來,待得方興下馬,大掌櫃的上前拱手,開口問道:“不知是哪位將軍,此來所謂何事?”
方興倒是先不答話,而是左右揮了揮手,幾百士卒便把這糧行先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掌櫃的便也知道來者不善,卻也不懼,開口道:“這位將軍,若是有什麼打點不到之處,還請見諒,老朽也當上門賠禮,隻是將軍這般的動作,怕也有些過分了吧?這東來糧行,打交道的將軍也不是一個兩個,有怠慢出來便是,如此隻怕就得罪人了,後果就怕將軍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