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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也好,英雄也罷。
你方唱罷我登場,興許真是落幕時。
唯有鐵甲一叢叢,還如千年前,健馬踏著積雪。
斑駁的城頭,遠遠掩映而來的漫白色飄舞。
嫋嫋炊煙,迎著白色而上。
旌旗凍成一團,風來也隻見旗杆顫抖。
衣領上的狐裘來回撫摸著徐傑的臉頰。
遠處的室韋人,再如何抗寒耐凍,也隻能一個個在馬背上縮成一團。
千山無鳥,高空無鷹。
唯有蜿蜒萬裏的長城,帶給這一片廣闊的山林些許違和感。
宗慶咳嗽幾聲,罵咧道:“他娘的,風寒十幾日也不見好。”
徐傑轉頭看著宗慶溝壑縱橫的臉,了一句:“宗將軍,你也老了。”
宗慶嘿嘿一笑,答道:“太師,廉頗老矣,尚能飯。”
一旁的大同知府歐陽文峰道:“宗老將軍,下官這就給你去尋大夫,開一些風寒的藥來。”
宗慶擺擺手:“不必,風寒而已,以往幾日就好了,這都十幾日裏,也快要好了。”
徐傑示意了一下歐陽文峰,歐陽文峰從城頭而下,便去尋大夫。
大同長城之外,可見室韋王帳,隻是這王帳之內,並無遙粘蒙德。室韋大軍冒雪到此,卻也不見有多少戰前的準備。
城頭上的徐傑,心中卻多少有些擔憂,擔憂那西北之地,擔憂著拓跋人。
拓跋人的大軍也到了蘭州會州之北,卻也不見動靜。
袁青山坐鎮秦州,每日一封戰報往大同發來。
時間已經拖了幾日,徐傑的擔憂慢慢就去得差不多了。
許多事情,還在徐傑的預料範圍之內。
城外一隊室韋人的健馬匆匆出營,往大同飛奔而來。
便聽城頭上弓弦大作,也聽宗慶罵道:“他娘的,弓都凍住了,拉都拉不開!”
著拉不開,宗慶還是把弓給拉開了。
徐傑擺手道:“不必如此,室韋人是來事的,不是來打仗的。”
宗慶又把弓鬆了去,還開口大喊:“不必放箭,不必放箭。百十室韋人而已,放他們過來。”
室韋騎士到得城外,開口大喊:“徐太師可在?我家大可汗有請一敘。”
徐傑問了一語:“你家可汗終於到了?”
“到了,稍後在城外五百步起帳,還請徐太師一定要到。”
“去複命吧,我回到。”徐傑答完,慢慢下城,還吩咐宗慶:“命火頭營準備一桌好酒菜,隨我同去。”
宗慶笑道:“還是太師心善,知道冬日室韋人沒飯吃。”
徐傑笑了笑,攏了攏脖頸上的狐裘,開口:“上次吃他的,這次合該我請。”
“太師,可別與那可汗吃醉了。”宗慶心情鬆弛,開起了玩笑。
“醉一場又何妨?”徐傑認真答了一語。
徐康徐泰已經上前,厚重的鐵甲,一塊一塊往徐傑身上穿戴,暗紅寶刀,也係在了徐傑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