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動感的音樂聲中,季涼的聲音就像一縷清音,讓程燕西不由得身子一緊。
“好看。”程燕西暗暗吐氣,聲音沙啞,透著一絲蠱惑。他微微放開季涼,與她四目相對,季涼呼吸一滯,連忙別開臉。本來是想逗逗他,怎麼現在,反而被他蠱惑了?
“以後不要化妝了,要化,隻能給我一個人看。”程燕西攬著季涼坐下,眼中有些情思沉澱,緊緊盯著季涼。
季涼被程燕西的眼神盯的發毛,左顧右盼,然後端起酒來遞給程燕西,“喝嗎?”
“喂我?”程燕西挑眉。
“切……”季涼撇撇嘴,“愛喝不喝。”說著,就要將酒杯放下。
“喝喝喝,誰說不喝的?”程燕西一下子攥住季涼的手,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嘴邊,嘴唇貼上杯沿,輕啜著酒杯裏的佳釀。
季涼的手抽不回,看到程燕西眼中的揶揄,心中更羞更惱。程燕西最愛看的就是季涼這個樣子,酒喝得更慢。直到季涼伸出另一隻手,再程燕西腰腹間一撓。
“咳咳……”程燕西被嗆得一下子偏了頭,拚命咳嗽起來。
季涼得意地將酒杯收回來,程燕西剛要伸手去拿紙巾,眼神往桌子上一落,驀地看到校徽和明信片,長臂一伸,拿了過來。
“這是……”程燕西張了張嘴,看到‘I國皇家美術學院’幾個字母的時候,眼神一暗,透著深不見底的深沉。
季涼一看,連忙說道:“這個是柳柳給我帶回來的,沒想到是她去留學了呢!好羨慕!哦,對了,還有,她在那邊跳舞呢!要不要叫過她來跟你見見?”
“跟她有什麼好見的。”程燕西眯了眯眼,粗糲的指腹摸索著那枚校徽,“本來,你也可以去這裏留學的,是不是?”
感受到程燕西情緒的轉變,季涼抬手放到他胳膊上,“怎麼了?”
“如果不是我,你就去了是不是?可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讓你去。無論是以前也好,現在也好,將來也好……我都不允許你再離開我。”抬了抬眼,程燕西重新握住季涼的手,“明明自己都不能做到天天陪在你身邊,卻要求你不要離開。”嗓音越來越沉,帶了一絲莫名的悲傷,程燕西笑得有些抱歉,“這世界上最沒道理的事情,都被我做了。”
季涼微微哽咽,明明是火熱的氛圍下,卻有些悲傷。她故意笑得毫不在意,捏了捏程燕西的臉,“程首長怎麼變得這麼感Xing?”
程燕西一下子抓住季涼的手,眼眸一沉再沉,“你有沒有後悔?”
季涼無奈的聳聳肩,“你現在才問這句話,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是後悔了?”程燕西神色一緊。
“這個嘛……”季涼故意拖長了音,果然感受到程燕西手上突然加大的力度,緩緩一笑,季涼道:“我不後悔啊,學校哪裏都能去,什麼時候都能去,這個學院已經成為我心中的聖地,它可以活在我最美好的幻想裏……可你不一樣啊,你真真切切在我身邊,錯過了可就沒有了,不是嗎?”
“老婆,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程燕西心裏湧過一道暖流,“賞一個!”說完,捧著季涼的臉,深深親了一口。
季涼拚命擋著,笑意更甚。比起程燕西跟三三來說,那個皇家美術學院輕的太多,或許有過遺憾,但絕不會後悔。
“我們走吧?”程燕西突然開口,眼睛亮亮的,“不等賀景榮了。”
“那怎麼行!”季涼突然皺了眉,“剛剛夏棋姐喝得不省人事……”說道這裏,季涼微微眯了眯眼,“夏棋姐,剛剛真是嚇我一跳。”
“她不就是喝多了嗎?”程燕西問。
季涼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不太像,比喝多了,更嚇人。”
另一邊,洗手間的洗手台上。
夏棋趴在水龍頭前,哇哇的吐著,賀景榮站在一旁,替她順著後背,也不言語。
來來往往進廁所的女人看到這幅場麵,一邊擋著鼻子,腳上避讓著汙穢,一邊偷偷打量賀景榮。
“咳咳……”夏棋吐完了,本能的擰開水龍頭,涼水嘩啦啦的順著腦袋流了下來。
“你瘋了!”賀景榮大喝一句,一凜眉,抓起夏棋的胳膊,將她拖到自己身邊,看她搖搖晃晃的樣子,微微彎腰,又將她橫抱起來。
“喂,你幹嘛!”夏棋驚呼,醉意和惡心感都減了不少,她推著賀景榮,驚道:“你快放我下來!”這樣來回抱著,算怎麼回事?
“別鬧。”賀景榮的語氣沒有絲毫減弱,“我帶你回家,以後,不許喝這麼多。”
夏棋盯著賀景榮的側臉,瞬間被感動到,一時間氣焰全消,乖乖窩在了賀景榮懷裏。賀景榮說‘回家’,多麼溫暖的兩個字啊!那就回家。
兩個人走到外麵,卡座上,蘇楠跟楊柳柳他們已經在跟程燕西聊天了,季涼一看賀景榮抱夏棋出來了,連忙迎上去,問道:“夏棋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