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方平提著包裹，問道。
“打開來看看。”沐雪催著。
包裹展開，裏麵是一件衣服。
裁剪得也不整齊，明明是極好的布料，看起來卻像是打上了一個又一個補丁，針腳一點也不平整，七橫八豎，有些地方隱約似乎可以看到鮮紅的印記。
方平知道，那是血。
他能夠想象到，從未做過女工的少女一點一點的從頭開始，將一件衣服從無到有，慢慢成形，過程中不知道被刀割了多少次，不知道被針刺了多少次。
他也能想象到，毫無經驗的少女究竟如何挖空心思，才想到做一件衣服當作禮物的主意。
這主意似乎不怎麼好。
但這份心，卻再好不過了。
方平打趣道：“有點醜啊。”
沐雪撅起嘴，“哼，不許這麼說。”
“好，不說。做給我的？”
沐雪點頭。
“我本來想給你做件棉襖，但你遲遲不來，我就改成了長衫。”
沐雪歪頭一笑，“我想著，如果你再晚幾天，我就改成短褂。逼著你冬天穿，非凍死你不可。”
方平頓時大笑。
沐雪望著方平，有些不解的歪了歪頭。
一句話而已，至於這麼好笑？
方平也望著她，道：“我如果穿上短褂走在路上，就會有人說我，你看，那個人大冬天的居然穿個短褂，不是窮得要死，就是沒有媳婦。旁邊立馬會有另外一個人反駁他，你說的不對，他這樣穿完全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他得罪了他媳婦。”
“我才不是你媳婦。”
一句話，沐雪臉上臊紅，山頂上吹來的寒風也帶不走的滾燙。
“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方平突然道。
“我知道。”沐雪伸出手，“快拿來吧。”
方平不急不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樣。
其中一份稍薄，沐雪第一時間拿到手中，當她看到紙上的內容時，頓時震驚得全身都在發抖。
七百二十竅穴完全顯化的方法？
她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向方平。
方平眉目間滿是笑意。
沐雪猶豫不定，秀眉緊蹙。
方平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片刻後，沐雪開心一笑，貼身收了起來。
從方平的貼身處，換到了她的貼身處。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因為已經沒必要再說話。
……
遠處的一座小屋，兩個人鬼頭鬼腦地躲在裏麵。
“看到沒有。眼前這樣子，師兄你還好意思去打擾？”
“我當然不好意思。”白長青道：“不過師妹，你的徒弟快被人拐跑了，你就不著急？”
沐青虹道：“那也不一定，萬一拐回來一個呢。”
白長青瞪大眼睛，“好哇，原來你也在打他的主意。”
“師兄想多了，他的主意可不是我們能打的。”
沐青虹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這個師兄還真是傻得可憐。
“什麼意思？”白長青不解，問道。
“他叫方平，滿城下武院考核第一，已經被上武院錄取了。”
白長青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回神，氣得跳腳。
“他娘的，劉承澤那老家夥怎麼這麼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