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問過我的劍答不答應。”
秦依然裝模作樣的提起劍，沒幾秒，又扔給了方平，“劉爺爺的劍太長了，真不好用。”
從秦依然出現的那一刻，白芳臉上的神情頓時發生了變化，當秦依然說出這句話時，白芳的臉上更加白了幾分。
她撲通一聲跪下，“參見郡主。”
其他人反應過來，表情瞬間大變，幾乎同時跪下，“參見郡主。”
唯一方平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依然揮手，讓其他人站起來，唯獨留下白芳。
秦依然冷冷地望著她，“在上武院裏都是修行中人的身份，我可不像某些人，也要把家世帶進來。”
白芳的臉上更白了。
“郡主……是什麼意思！”
“難道白姐姐不明白？”秦依然怪笑一聲，道：“樞密院啊，多麼重要的地方，白爺爺歲數大了，我要想要不要跟我皇伯伯說一聲，讓白爺爺早點回家休息呢。”
白芳的身體開始顫抖。
她無法想象，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會有怎樣的下場，韓寺又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她抬起頭來，咬牙厲聲道：“郡主這麼維護他，難道是看上他了嗎？為什麼不將他招為駙馬呢！”
一言落地，所有人神情大駭，白芳這句話，已經可以稱得上殺頭的罪名了。
白芳也在瞬間想到這一點，死灰一般的神色落地眼中，身體更加抖個不停。
秦依然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反而嘻嘻一笑，“白姐姐倒是出了個好主意，回頭我就跟陛下請一道旨意，想必陛下一定很樂意。要是我爺爺問起來，我就是白姐姐出的主意，你覺得怎麼樣。”
秦依然麵帶笑容地說出這句話，但話裏的每個字都殺意凜然。
白芳的心裏近乎絕望。
她看著方平平靜的臉，內心大喊，憑什麼，為什麼！
在上京，誰不清楚，秦依然就是秦無咎手心的一塊寶，誰都別想惦記，如果被秦無咎知道是她出的主意，那不隻是她，連帶著整個家族都是滅頂之災。
天境強者的震怒，憑一個白家，根本承受不住。
白芳連跪著的力氣都有，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上京人最要體麵，說句死要麵子活受罪，一點也不為過，但這一刻，白芳已經失去了所有體麵。
看著她那一副可憐可悲的樣子，秦依然失去了所有的興致，意興闌珊，不耐地擺了擺手，“你走吧。”
劫後餘生般的喜悅衝進腦海，白芳連連道謝，而後默默遠走。
“你們也走吧。”秦依然道。
“是！”其他人應一聲，各自退回黑夜。
湖邊再次安靜了下來。
“做得不錯。”
方平笑笑，又一次伸手摸向秦依然的小腦袋。
秦依然眯起眼睛，又往方平懷裏靠了靠，像一隻粘人的貓，她的嘴角斜斜勾起，想起了白芳之前的話，試探性的問道：“要不要……我真的去跟陛下說一聲。”
“說什麼？”方平下意識地問道。
“別裝傻。”
秦依然舉起粉嫩的拳頭，砸在方平的胸口。
“別！你爺爺知道，我就完蛋了。”
秦依然抬起頭，問：“你就這麼怕我爺爺嗎。”
方平搖頭道：“不是怕他，是怕麻煩。”
秦依然咻地站直，雙手叉腰，“難道我就是麻煩？”
“你不是，你是大麻煩！”方平笑道。
“哼。”秦依然一把搶走劍，悶悶不樂的走了，遠遠的還聽到她的聲音，“大壞蛋，沒良心！再也不理你了。”
等到小姑娘遠遠離開，方平轉中的笑意逐漸轉化為冰冷的殺意，白芳說出那句話時，他就已經動了殺心，如果不是秦依然恰時趕到，那一劍已經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