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之後,方平終於鬆了一口氣,神情隱隱有些疲憊。
之前就知道,秦弘和修行資質不高,卻沒想到差成這樣。
一門在他看來極為簡單的操控之法,秦弘和學起來卻異常艱難,重複了數十遍之後,他才勉強掌握,心力交瘁,不亞於一場大戰,加上之前的消耗,他感覺自己已經十分疲勞,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而另一邊,秦弘和已經開心的玩起來。
劍浮在空中,隨著他的控製,歪歪斜斜的飛出去,時而向左,時而朝右,不是靈活,而是笨拙。
緩慢而又醜陋的飛行路線,根本不在秦弘和的掌控之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劍落地。
最終,劍還是失去的控製,斜斜的插在秦無咎腳尖前的石縫中,準倒是挺準,就是歪了點。
秦弘和小跑過來,拿起來,一臉期待的看向秦無咎,“皇叔,你覺得我控製得怎麼樣。”
秦無咎不想回答。
在方平的控製中,這把劍有如九天飛鷂,而在秦弘和的手中,卻是一隻撲騰而起的老母雞。
“皇叔,你怎麼不說話?”秦弘和又問一遍。
秦無咎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著我總不能直接說你不行吧,最終他心中微歎,道:“陛下剛剛學會,還需要長時間的練習才行,法門高深,不是一兩天就能掌握的。”
秦弘和明白過來,劍身再次藏於袖中,“朕明白。以後每天會抽出時間來練習。”
秦無咎提醒道:“陛下一定要記得,練習時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皇叔放心,朕心裏清楚。”
秦弘和冷笑道:“這把劍,於朕是不存在的。等到有天,那些不死心的人露出馬腳,劍才會出世。”
……
第二天,方平踏著晨光走出宮門。
回望巍峨宮門,有種恍惚般的不真切感。
僅僅一夜過去,就和皇帝稱兄道弟?
這事還真沒法說理去。
因為自己已經疲憊到極點,幾杯酒下肚,頭腦早已不複清醒,稀裏糊塗就有了此事。
好像還是自己先提出來的?
方平依稀記得自己不清醒的時候摟著秦弘和的肩膀,說了這麼個提議,秦弘和也不清醒,他的酒量很差,兩杯酒下肚就已經醉了,然後他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秦王爺也不攔著。
方平有些抱怨。
“老夫為什麼要攔著。”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秦無咎眯起眼睛,“這樣不是挺好!”
好麼,也許吧。
方平想著,從秦無咎這句話裏,他也知道,就算再來一次,秦無咎也不會攔著,反而巴不得促成此事。
“罷了,就這樣吧。”方平搖頭歎道。
秦無咎道:“你好像不滿意?”
方平回道:“倒也不是。隻是想到要比你低一輩,就有點不爽啊。”
“你可知道老夫現在的心情……”
方平側身望過去,秦無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天,“那真是爽啊。”
他拍拍方平的肩膀,“方大侄子?”
……
秦弘和從睡夢中醒來,清晨的陽光從窗縫間流淌進來,樹梢鳥雀清脆的鳴啼在皇宮中的靜謐更添了一筆。
以往早認為已經習慣的環境,經過昨夜之後,似乎有點冷清了。
他回想昨夜發生的事,笑容出現在臉上,緊接著他想到了一幕,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方平呢?”他連忙問。
在旁邊候了一夜的蕭天逸眨了眨疲憊的眼,輕聲答道:“方公子已和秦王爺出宮了。”
“走了啊,連個招呼都不打,不太禮貌。”秦弘和失落一般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