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互抱著,沒過多長時間,有客上門,兩人隨之恢複如常,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裏的生意仿佛轉了運一般,來這裏租船的人幾乎沒有斷過,不提普通的小船,那條花船到目前為止根本沒有停下過來,到現在,岸邊也有人在等著這條花船的歸來。
花船上的花已經所剩無幾,露出光禿禿的船身,船身斑駁而老舊,然而卻沒人在乎,似乎他們隻是想登上船,有沒有花都無所謂,醜不醜更是不在乎,隻要能漂起來不沉下去就行。
小男孩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緣由都是早上的那一男一女,他們身份高貴,他們風流倜儻,和自己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實在想不到,為什麼他們之前會扯上關係?
他的手悄悄的摸上了腰間的風鈴,輕輕一碰發出叮叮的輕鳴,初聞方平的話,刻骨銘心的仇恨頓時湧上心頭,他根本無暇思考,現在想想,又有些後悔了。
當時應該冷靜冷靜,問個清楚的,或許他們知道父母的一些消息。
小男孩子蹲在河邊,默默的想,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玩到什麼地方了。
……
兩個人沿著河岸,逆水而行,走過了一座又一座橋。
二十三座橋,成為溝通沿河兩岸的唯一通道。
每一座橋上,都會有人停留,手指著沿河水岸,仿若指點江山,身著整潔的白淨長衫,是上京書院的統一服裝,臉上意氣風發,仿佛治國精要都在其眼下,話中。
身邊跟隨前來的侍女,一臉崇拜的目光注視而去,有路過的富家小姐也在此時遙遙看來,目光中多有欣喜與欽佩,使得他整個人由內及處都煥發出不可知的神采來。
秦依然對此不感興趣,看兩眼就拉著方平繼續向前。
兩個人逐漸靠近了河流的一處淺灘,這裏的河麵一下子寬廣了兩倍有餘,使得河水流速漸緩,不注意看幾乎像是靜止一般。
淺灘邊緣,矗立一座座樓,連綿成一片,樓與樓之間有懸空木道相互連通,使得人不用出樓,就可以進入別的地方。
這裏,就是傳聞中的群樓。
淺灘處,很多人走在其中,留下點點腳印,兩個人也在其中。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群樓上的燈火已經燃起,火光與夕陽爭鋒,交織在一起落在水麵上,讓人分不清哪邊是火哪邊是光。
有些人脫下鞋襪,腳踩著河水,仿佛是在踩著光。
秦依然意動,不由分說的也加入了進去。
方平跟過去,沒有下水,而是站在水線的邊緣。
“方平,你下來啊。”秦依然喊道。
方平不為所動,搖了搖頭。
秦依然再叫,方平依舊是拒絕。
秦依然嘴巴撅起,有些不滿意,她悄悄靠近方平,趁著後者不注意,冷不丁的雙手伸進河水中,隨後奮力揚起,將方平半身淋了個遍,算是報了上午之仇。
她的動作,方平怎麼可能不注意到,隻不過懶得躲罷了。
偷襲成功,小姑娘不滿之意瞬間消失,“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站在原地幾乎直不起腰。
玩了一陣,小姑娘不舍的上了岸。
她很想再玩下去。
平時在府中,她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