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熱情地把我拉過去:“姐姐,上次我送你的裙子還合身嗎?天哪,你這麼瘦,我買的s號,你應該穿著有些大吧?”
我實在被她的熱情嚇到了,尷尬地用眼神跟餘焺求救,但他和東哥聊開了。
東哥一臉謙遜的樣子,反倒是餘焺整個端著酒杯,臉上是若隱若現的笑。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的求救。
那條裙子,已經被餘焺扔到垃圾箱裏了,我都沒打開看一眼,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姐姐你還在生氣?”果果握住我的雙手,“哆啦姐姐……”
“我沒有。”我實在懶得應付,“我早已經沒生氣了,你不用擔心。”
果果正要開口,餘焺走過來,我順勢挽住他的胳膊。
她有些膽怯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知道她很害怕餘焺。
“姐姐……”
“姐姐?”餘焺把話接過去,“你們何時關係這麼好了?”
我趕緊解釋:“餘少,她隻是隨口一叫,沒有別的意思。”
“是我低估了你的交友能力?”
我明明可以辯解,也可以解釋,但是我沒有。
晚會中,餘焺帶著我給那些遊輪上的賓客打招呼。
我也沒有慫,挺直腰板,笑靨如花。
他介紹我的時候,從來隻有四個字:我的女人。
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情人,甚至連小三二奶,都算不上。
隻是一個女人,他帶出來的女人,僅此而已。
但他們看在餘焺的麵子上,對我還算客氣。
一個戴著眼鏡的人盯著我看了半天,開口:“這位哆啦小姐,有點像我一個朋友的女兒。”
我渾身一僵,他認識顧淼?
正不知道怎麼辦,餘焺把手放在我挽住他胳膊的手上:“是嗎?我還不知道,我這女人有張大眾臉。王總說說,她像誰?”
王總?
難道就是瀟瀟的男人?
王總一尷尬,急忙解釋:“也可能是認錯了,那朋友姓顧,他女兒四年前因為過失殺人進了監獄……”
我瞬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早就想過,在這裏會遇到認識顧淼的人,但我抱著僥幸心理,總覺得四年之久,我的模樣也有所變化,不會有人認出我來。
可是……
“王總說的可是顧淼,顧總?”餘焺很平靜,“他的女兒我也認識,的確和我女人有幾分相似。”
他們的對話讓我渾身不自在。
餘焺覆蓋在我手上的溫度很溫暖,或許是因為我自己的雙手已經冰涼。
“對對對,正是顧淼,他女兒啊,年紀輕輕,十八歲就坐了牢,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王總神秘兮兮地湊近,“我還聽說,她當年是為了跟一個男人私奔,那麼小的年紀,就跟著男人……”
餘焺的臉色微微一變,薄唇輕啟:“王總,想不到你會相信那些輿論的傳言。”
王總臉上的尷尬一時間更深了。
而餘焺隻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便帶著我走了。
我瞬間有一種的到解脫的感覺。
回到房間之後,站在房間的窗口,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以前我隻是在岸上,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在這片海域上航行。
我的媽媽就死在這片海域……
手中的酒被我倒進海裏,那個傳說中總是烈焰紅唇的女人似乎很喜歡喝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幾天是清醒的。
並不是因為有誰逼迫,也不是為了工作,而是她享受這種微醺的感覺。
她怕得從來就不是宿醉,而是清醒。
那杯酒倒進海裏,很快被吞噬。
茫茫大海,她知道嗎?
“酒是這麼浪費的?”餘焺走過來,單手摟住我的腰。
海風很大,卻不冷。
我主動抱住餘焺:“餘少,剛才王總說的,顧淼的女兒,就是你提過的顧風塵?”
他晃著酒杯:“她母親就死在這裏。”
我的手瞬間僵硬:“是……是嗎?”
回應我的是沉默。
不敢想象,如果餘焺知道我就是顧風塵,他會怎麼樣。
又或許,其實他什麼都知道。
隻是陪著我裝傻罷了。
隻是當時,我並不知道,這趟郵輪之行結束之後,我就會求著他告訴他我就是顧風塵。
我也沒有想過,他會讓我痛不欲生,印象深刻到此生不忘。
如果說這輩子我一定要服一個人,那這個人一定是餘焺。
“你很好奇?”餘焺的話把我拉回現實。
我討好地笑:“女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動物,餘少莫要見怪。”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把我攬了過去,直接咬住我的耳朵:“好奇心害死的不是貓,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