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站在門口沒敢進去,像座雕塑一樣杵在門口,直勾勾的看著屋子裏的人。
而沙發上蜷縮的女人身上都是血,懷裏摟著什麼,德牧就趴在沙發旁邊。
周遭的一切狼藉一片,能砸碎的都被砸碎了。
“蘇奈。”
他挺著腰痛進門。
半跪在地上輕輕摸了摸蘇奈的腦袋。
蘇奈緩緩睜開眼睛,那一刻,她像是不認識這個世界一樣,滿眼的疑惑與空洞。
“不認識我了?”他聲音微啞。
女人沉默良久,忽然有了動作,撐起身子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裏。
“你怎麼才來,我都找不到你了。”
霍錦言覺得她在說胡話,輕輕拍打她的背,“來晚了,對不起。”
她輕輕搖頭。
男人就那麼跪著,跪到腰都麻木了。
後來她像是睡著了。
江辭搭手幫忙把蘇奈送進臥室裏,他們退出來,霍錦言靠在牆壁上緩解腰痛,仰著頭閉著眼,一句話說不出來。
“你沒事吧?”江辭一個頭兩個大。
霍錦言半天睜開眼,走到客廳坐到沙發上。
“坐。”他開口。
江辭謹記蘇奈曾經的警告,乖乖的坐過去。
男人從滿地狼藉中扒拉出煙,可沒火,江辭立馬掏兜,點燃打火機給他點煙。
兩人之間格外的沉默。
許久後,霍錦言問:“她以前你知道麼?”
江辭愣了愣,“多久以前?”
“小時候。”
江辭搖頭,“我跟她認識不過三年多,她從來不提她以前的事,我哪裏知道。”
“我見她的第一麵是我家裏出事的時候,她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出現在那條沿海高速上,就跟憑空出現似的,滿身都是血。”
霍錦言眼波微動,吸了口煙,沉默不語。
“幫忙把屋裏收拾了。”他說。
江辭詫異,卻敢怒不敢言,隻能乖乖去收拾殘局。
男人低頭給什麼人發消息,編輯了很長一大段,然後發送。
收拾好了屋子裏已經中午。
江辭悄悄離開了,霍錦言也沒說什麼,起身進了臥室。
蘇奈早就醒了,靠在床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好像在發呆。
霍錦言坐過來看著她受傷的指尖,“你生起氣來都這樣麼?”
女人睫毛動了下,扭過視線,啞著聲音說:“我火撒不出來就這樣,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
第一次比這次還要瘋狂,差點失手殺了人。
“我們搬家吧。”霍錦言把她拉到懷裏。
蘇奈抬頭,“為什麼?”
“去我那住,我都安排好了,一會咱就搬,我助理說你們公司缺個法律顧問,我去你公司上班行不行?”
剛剛他就是給汪耀光發消息,讓他幫忙買些家居用品,順帶著汪耀光告訴他,尚江國際在招聘法律顧問,說他想去應聘試試。
“你自己的律所好好的,幹嘛跑出去?”蘇奈納悶。
“陪你啊,以後你去哪我都陪你。”
他沒提跟曲芳華徹底翻臉的事,有些事不值得提及。
“陪你上下班,閑暇之餘還能跟你一起吃個飯,你作為老總,也能徇私舞弊一下,抽空去視察視察工作,順帶著看看我。”
他捏著女人的小臉,用鼻子貼了貼蘇奈的鼻尖。
“好不好?”
蘇奈笑了,“跟我說實話,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
“霍錦言。”她聲音冷了下來。
男人漫不經心的挑挑眉,“沒什麼,就是我媽不要我了,所以你得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