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再次寂靜下來。
蘇奈詫異的看向霍錦言。
這句話是霍錦言說出口的。
他太清楚父親的為人,如果說是蘇奈不想結婚,八成會著急上火,也得催著他考慮考慮孩子。
還不如直接說自己不想結婚,頂多被罵幾句。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霍問生皺起眉頭。
“伯父,是這樣。”
蘇奈立馬開口,“是我們倆不想今年結婚,醫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太操勞,結婚又比較麻煩,朋友又多,我不招待不是那麼回事,可一累著,孩子就很危險,也是我體質不好,所以我們就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辦婚禮。”
霍問生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那你們領證了嗎?應該沒有,民政局有我認識的人,要是他們兩個誰去偷偷登記了,會有人告訴我的。”
“你還在民政局安排眼線?”霍清絕驚呆了父親這一手操作。
霍問生理直氣壯的說:“怎麼了?你們小時候那麼招人喜歡,我怕你們被人蒙騙,跑去領證。”
“爸,您特別厲害。”霍清絕由衷誇獎。
“客氣了兒子。”
“抽空把記登了,爸爸不是說讓孩子非要落在咱們名下,這是你們的事,爸爸不管,跟誰姓爸爸都高興。”
說完,霍問生坐在中間,兩手狠狠一拍兩個兒子的大腿,“以後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跟爸爸講,爸爸還沒老。”
小時候他就這樣說。
有事情跟爸爸講,誰欺負你們了跟爸爸講,想要什麼跟爸爸講,一切都有爸爸在。
童年裏,霍問生就是他們的天。
霍錦言抿唇似乎笑了,“好。”
而霍清絕也點點頭,“知道了。”
“你把它給我摘了。”霍問生注意到他的尾戒。
那隻黑色的尾戒還泛著光,蘇奈想起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她問的就是戒指。
“爸,這個意義不同。”
“不就是不婚族嗎?孩子都要出生了,不婚什麼不婚。”霍問生撇嘴。
霍錦言的手指點了點側麵坐著的女人,眼裏有幾分戲謔,“她第一次看見我,就是因為我的戒指。”
蘇奈尷尬的偏了偏頭。
“你們在哪遇見的?”霍清絕開口。
“酒吧,童謙的妹妹舉辦的,童謙讓我過去看一眼,她也在。”
想起那次,霍清絕也接到了霍錦言的邀請,說要不要一起過去。
當時霍清絕在忙個合作,就沒去。
他想,如果當初他去了,今天會不會有所不同?
想到這,霍清絕突然製止住自己的想法。
他在想什麼?
那是小言的女朋友,很快就是妻子了。
他斂下的眸子裏有抹苦澀掠過。
緣分就是奇妙,差一步不行,差兩個字更不行。
下午三點鍾,病房的門被敲響。
“咚咚。”
蘇奈下意識說:“進來。”
病房門被緩慢推開,一個穿著黑短袖黑褲子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了。
男人麵容冷冷的,可眼底有溫度,他足夠英俊逼人,也有股子陰沉。
他沒看任何人,隻盯著蘇奈,嗓子沙啞的開口:“護士說你被人潑了油漆,那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