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歪頭瞄她一眼,“蘇奈,如果人這輩子不執著的去做點什麼,那一點意義都沒有,等回過頭你看你這短暫的一生,一點起伏沒有,刺激也沒有,衝動也沒有,平淡無味,連生死簿上都沒有濃墨重彩的一筆,不遺憾嗎?”
他像個心靈導師,不停地說。
反倒是有點催眠。
等車子停下後,向陽也沒叫醒她。
他翻看手機,把手底下的人發來的視頻和照片整理好。
向陽先下車等著,手底下的人立馬圍過來要把車開到一邊,卻被向陽攔住。
“別碰!”
蘇奈還在車上睡覺。
被老板吼了一句,保鏢趕緊往後退。
過了能有二十分鍾,蘇奈醒了,她擰眉看著車裏空無一人,也下了車。
向陽站在馬路邊上,夕陽投射過來,籠罩在他周身。
男人扭回頭的瞬間,陽光同樣打過來。
將他的笑臉顯得格外燦爛。
“蘇奈,過來。”他喊。
蘇奈裹了裹羽絨服往那邊走,向陽給她打開手機,點擊一段視頻看。
視頻裏,是多多。
她穿著白色的小棉服,被霍清絕抱在懷裏,小樣子奶奶的,可愛極了,戴著一頂兔耳朵的帽子。
“這是正臉的照片。”向陽滑給她看。
“我不能發給你,我怕張橋會找人監控你的網絡。”
蘇奈低著頭,眼睛緊緊的盯著視頻裏那個小娃娃。
她重複播放了好幾遍,向陽也替她拿著電話,手都凍僵了也不動。
等再抬頭,女人眼底的淚光被夕陽覆蓋住,晶瑩剔透的。
她眸子中的堅定與決絕那麼清晰。
為了女兒能平安,她什麼都不怕。
向陽收了手機,搓了搓手,指著不遠處一棟小洋樓,“就那兒,要過去嗎?”
蘇奈已經往那邊走了。
一前一後兩個人。
這大半年裏,蘇奈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兒。
她在國內沒有可以用的人,隻能找向陽的公司幫忙,可他親自上陣,蘇奈想拒絕都沒辦法。
但話都說清了,如果他仍舊執迷不悟,蘇奈也不想再多說。
“我來敲門。”向陽上前一步,擋住了女人的身影。
蘇奈情不自禁的想起霍錦言有一次維護她,把她拉到身後的情景。
心裏一陣尖銳的刺痛滑過。
“請問你們找誰?”出來的人是個年紀大的人,看樣子像是保姆一類。
“麻煩問一下,這裏是王太太的家嗎?”
安德曆妻子的母親姓王,父親已經過世了。
那人愣了下,似乎許久都沒聽見過這個稱呼的樣子。
“兩位稍等。”
等了能有五分鍾,那人重新出來,“夫人請二位進去。”
兩人跟著那人進門,小洋樓從外麵看倒是不起眼,但裏麵卻別有洞天,書香氣息撲麵而來,家具都是實木打造,裝修也是古風的感覺。
一個身穿旗袍的老夫人站在客廳裏,打量著他們。
“請坐。”
老夫人年紀很大了,但保養的極好,雖然臉上有很深的皺紋,但氣質溫潤,整個人都感覺柔柔的,很舒服。
她頭發花白,戴著一副眼鏡,和善的問道:“兩位不知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