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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付坤摟了摟他肩，付一傑走路還算穩，但付坤還是老覺得他腳底下有點兒飄。
走到街路口時候，旁邊突然蹦出來幾個孩兒，都七八歲樣子，手裏全捧著玫瑰花。
付坤一看這架式，愣了愣，想繞過孩兒時候，一個姑娘擋住了他倆，仰著頭衝付一傑：“叔叔買朵花吧。”
付一傑抱著狗也愣了愣：“我買給誰啊？”
“買給……”姑娘大概擋住他倆去路時候都沒看清人，現一看他旁邊也是個男，頓時也一塊愣了，但她還是用手指了指付坤，“買給他唄。”
“為什麼啊？”付一傑看了看付坤，笑了起來，“他像我女朋友麼？”
“買一朵唄，也不貴，就當是你倆友誼之花，”姑娘嘴皮子挺利索，“反正情人節嘛，好歹也送朵花出去唄。”
付一傑笑得連狗都差點兒抱不住了，一個勁兒拍付坤肩：“聽見沒。”
“丫頭，”付坤也樂了，“你怎麼不讓我買了送他啊？”
姑娘撇撇嘴：“你一看就沒喝多啊，他喝多了唄。”
付一傑一邊笑著一邊拿出了錢包，猶豫了一下又扭頭看著付坤：“我買了啊？”
“買唄。”付坤把狗拿過來，想了想又塞到了自己衣服裏。
付一傑從姑娘那兒抽了一支玫瑰，正要給錢，旁邊幾個孩兒也都圍了上了，付一傑讓他們圍著一通喊，叔叔再買一朵吧，買我一朵吧，喊得他頭有點兒暈，於是一人手上拿了一朵。
等孩兒都散了以後，他數了數手上花，一共九朵。
“情人節樂。”他把花遞給付坤，了一句。
“謝謝。”付坤接過花笑了笑。
倆人拐進了街，付一傑看起來心情不錯，低著頭開始唱歌。
付坤聽不懂他唱是什麼，但付一傑唱歌還不錯，就這麼聽著他聲哼哼也挺好聽。
唱了一段之後，付一傑停下了，突然一仰頭，吼了一聲：“滄海一聲笑——”
付坤讓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付一傑這句還吼得是句粵語，聽著還挺標準，沒等他琢磨明白這怎麼突然換頻道了，付一傑拍了拍他屁股：“接。”
“……滔滔兩岸潮。”付坤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聽話，喝了酒果然都有點兒神經。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蒼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知曉……”付一傑繼續唱，聲兒不。
付坤老想伸手捂著他嘴，這街兩邊兒都是居民樓，一會讓付一傑吼煩了沒準兒誰家開窗潑他倆一身水。
唱了幾句，付一傑停下了，付坤趕緊盯著他，生怕他一轉頻道再來首爆發。
“雪。”付一傑指了指前麵路邊，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嗯，下幾雪了嘛。”付坤看了看前麵，路邊有一個雪堆，月光下反著光，看上去挺漂亮。
“我去趴一趴，”付一傑往前走，“好久沒撲雪堆了。”
付坤沒攔著他，付一傑喜歡趴雪堆，時候院兒裏隻要有人掃了雪，每個雪堆付一傑都會撲一下，挨個撲。
這個雪堆已經被蓋上一層雪，看上去幹淨蓬鬆，付坤要不是抱著狗，也想過去趴一趴了。
“我要飛得高——”付一傑吼了一聲，往前衝了兩步，一個魚躍往雪堆上撲了過去。
付坤正感歎這子雖然喝得有點兒神經但這個撲出去姿勢還是很漂亮時候，突然發現付一傑落到雪堆上之後就沒了動靜。
“一截兒？”付坤看著大字擺開趴雪堆上一動不動付一傑，趕緊跑過去。
剛跑到付一傑身邊，付一傑很慢地把身體團了起來，很低地叫了一聲：“啊……靠……”
對於付一傑會出“靠”這個字，付坤有些吃驚，但看到付一傑翻過身之後露出雪堆，他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看到了紅磚。
這他媽是個被一層雪蓋上了紅磚堆！
“我操啊，”付坤頓時急了，撲上去摟著付一傑肩，“磕哪兒了！”
“狗……被壓死了吧……”付一傑皺著眉拉開自己外套往裏瞅。
“狗我這兒呢，”付坤指了指自己外套，狗正裏邊兒折騰得他一陣陣起雞皮疙瘩，“你磕沒磕著？”
“我……”付一傑弓起身體，聲音很地，“鳥……”
付坤一聽，沒忍住喊了一聲：“磕鳥兒了？”
付一傑咬著牙一把抓住他衣領：“用不用我給你個喇叭再喊兩聲啊？”
“操，”付坤放低聲音，手舉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疼麼？磕什麼位置啊，鳥麼？還是蛋？”
“付坤你……”付一傑捂著自己褲襠半才又了一句，“不知道。”
付坤壓著脫口而出那句“讓哥看看”，拉了拉付一傑胳膊：“能動麼？嚴重麼？”
“一會兒……就好。”付一傑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其實肚子也疼，肋條也疼，付一傑心裏不出來憋氣，怎麼這雪堆下邊居然是磚！
“沒事兒沒事兒啊，”付坤摟著他他胳膊上輕輕拍著，聲，“一會兒就好了，我跟你，以前打球時候，我們班有個傻逼，傳球對著我褲襠傳，砸得還特準……”
“哎……”付一傑一邊覺得疼，一邊又沒忍住，皺著眉樂了，“沒給你砸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