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赫連家後,微生鈴就開始在床上打滾。
她滾過來,滾過去,當然不是在好玩,而是她肚子很痛。
莫非是今天吃了雪糕的緣故,痛經了麼?
微生鈴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扭著被褥,緊咬下唇。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生理期是在十二歲那年,因為媽咪微生夕瑤在她十歲那年就去世了,一直都是禦梓茫在照顧她。
所以一些女孩子的基本身體發育情況,禦梓茫不懂,自然也沒人仔細地教過她。
那天早上,她起床後看到一床單的血,嚇得直哭。
禦梓茫忙背著她去醫院後,才知道這是每個女孩必須經曆的生理期。
然後兩人回家後,微生鈴隻能蹲在一旁,看著禦梓茫給自己洗床單還有洗衣褲。
“大小姐不哭了,醫生說,這是女孩子必須有生理期。”當初梓茫是這麼給她解釋的。
“為什麼你沒有?”十二歲的微生鈴抹了抹眼淚,可憐兮兮地問。
“因為我是男孩子。”
“為什麼男孩子就沒有?”
“因為……”禦梓茫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嘛?”
“大小姐……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微生鈴依舊不依不饒。
禦梓茫欲哭無淚,心底呐喊:“夫人,為什麼您要走得這麼早,大小姐還這麼小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晃,媽咪走了七年。
微生鈴終於痛得低聲抽泣。
“媽咪……我肚子好痛……嗚嗚……”
對麵的房間內,赫連玦蹙眉伸手扭開了小夜燈的開關。
“嗚嗚——”
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哭,赫連玦從床上下來開門走了出去。
哭聲斷斷續續,時而又時而沒有。
但聲音是從對麵微生鈴房間裏傳來的沒錯。
赫連玦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問:“還沒睡?”
“要你管!”房門內是她一貫性的惱火地回話。
他知道她就這性子,於是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赫連玦打開房間的小燈,淡黃的光線下,隻見微生鈴縮成一團側躺在床上。
她見他進來,又是一陣謾罵:“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盡管她罵得凶,但是從她聲音裏聽得出她好像很痛苦。
赫連玦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床邊,第一次耐著性子問:“是不是不舒服?”
“不關你的事。”微生鈴轉過身去背對著赫連玦,捂著肚子緊緊地縮成了一團。
“肚子痛?”赫連玦蹙了下眉。
“說了不關你的事!”
“是不是這裏痛?”
赫連玦說著,就已經俯下身去,大手捂住了微生鈴的肚子。
隔著睡裙的薄紗,微生鈴能感覺到肚子上有從他手心裏傳來的熱度。
他一手輕輕地幫她揉著,一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移動電話撥通了內線:“婉嫂,鈴兒痛經,你看幫她弄點什麼東西吃可以暫時緩解疼痛?”
“嗯,好的少爺!待會送過來。”
赫連玦掛了電話後,隻是摟住微生鈴,幫她揉肚子什麼話也不再說。
微生鈴沒有反抗,身心驚怔。
她剛剛沒聽錯吧!
他居然喚她“鈴兒”!
這家夥不討厭她嗎?
好像,一直都是她在抵觸他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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