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長坪村可不就是旺福一個人坐牢嘛?當初的陳屠夫父子四個,案發的時候,陳屠戶和陳虎父子兩個當場就在瓦市口被砍頭了。”
“陳熊和陳狗蛋是被當做重刑犯發配去了北方,聽在半路上陳熊就病死了,”
“陳狗蛋到了發配之地之後,就沒後文了,就算大赦下陳狗蛋被釋放,但陳家父子早就從咱村除名了,”
“陳家的宅院,土地,全都被衙門沒收了,釋放也跟咱村沒幹係,那這第二個讓認領的人是哪個呢?”
“我就問保長是不是搞錯了?保長,過來送公告的人還特別了,讓聯係上家屬趕緊去認領,”
“這是個女囚犯,身邊還帶著一條狗……”
“我當時一聽這話,就懵逼了,女的,帶著一條狗,咱家荷兒離家出走一年多了,半點音訊都無,難不成?”
楊華忠到此處,也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於是,爹你就去酒樓喊了四叔,了這個事兒,然後一起去了趟縣城?”楊若晴問。
楊華忠點點頭:“嗯!”
“那荷兒咋會變成這樣?咋會下大牢?”楊若晴問。
楊華忠搖頭,“不曉得,我們想去問鄒縣令,可是鄒縣令今日碰巧不在家。”
“你們還可以問荷兒呀!”楊若晴又道。
楊華忠看了眼車廂,搖了搖頭,一臉的悲痛:“問了,她不了,舌頭被人割了……”
因為楊若荷的歸來,身邊急需人貼身照顧。
這種事兒,做爹的楊華明肯定是不方便做,也沒功夫。
娟要照顧狗蛋,還要照料老楊頭和譚氏,因為這個月他們二老是跟著四房過嘛。
即便不需要做這些,娟也是不可能去服侍楊若荷的。
菊兒眼瞅著就要生孩子,而且人還在老陳家,那也是不可能照顧楊若荷。
三丫頭才十來歲,自己都才剛剛學會照顧自己。
這麼一番排除下來,劉氏被解除了禁足。
“我的荷兒啊,我的親閨女我的心肝我的肉啊,是哪個殺的野狗嚼的把你折磨成這樣啊?我滴個啊,沒王法了啊……”
四房的屋子裏,劉氏乒在床邊,緊緊抓著楊若荷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譚氏,鮑素雲,楊華梅,趙柳兒,楊若晴,大孫氏等這些女眷們也都在屋裏。
婦人們都站在床邊跟著抹淚,有的則勸慰著劉氏。
楊若荷發著燒,躺在床上暈暈沉沉的睡著,眉眼緊閉,渾渾噩噩。
飛飛趴在床裏麵,警惕的看著這眾人,這會子不敢叫了,夾著尾巴蜷縮著。
實話,雖然從前非常的討厭楊若荷,甚至覺得這個堂妹是個白癡,啥人情世故都不懂,也不懂道理,甚至為了一條狗,連自己的爹媽和閨女都能拋棄,就那麼離家出走不管不顧,
但此刻看到躺在床上,臉上被人用刀子劃過留下一條條疤痕,舌頭還被割掉了,瘦成了一條魚刺的楊若荷時,楊若晴這個做堂姐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