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種事情要有證據啊,那個閆公子,可是咱整個漁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裏正的臉都嚇得鐵青,沉聲道。
王二卻霍地一下爬起身,一把抓住秦漢卿的手臂,眼珠子都差點暴凸出來。
“先生,你是不是曉得啥?你快呀!”王二急吼吼道。
秦漢卿低頭看著麵前早已不似人形的王二,道:“我秦漢卿從來不無憑無據的話,今日我給過糖給你兒子之後,你兒子便跟我這告辭,要回家幫他娘燒晌午飯。”
“我收拾課桌的時候發現他遺落了這根炭筆,於是就打算給他送過來,”
秦漢卿從袖子裏拿出半截炭筆來放到王二的手裏。
王二雙手接過這根炭筆,捧在手心裏,微微顫抖著。
耳邊,秦漢卿的聲音接著傳進耳鄭
“當我拿著這根炭筆來到你家附近的時候,便看到你家院子門口停了兩三匹馬,還站著兩個家丁模樣的人。”
“那是閆梟的家丁,我一眼就認得,我當時看那幾個家丁在門口,就沒過去。”
“因為我這人最看不慣最不想與之打交道的就是閆梟這類二代,甚至多一句話都嫌煩,”
“二,對不起,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若是當時我能克服自己的厭煩進門一趟,或許就不會發生後麵的那些事了,我給你賠罪!”
秦漢卿著,往後退了一步,對王二深深拜了下去。
王二卻如泥雕木塑的人一樣僵硬在原地,咬牙切齒,睚眥欲裂。
邊上的人也都是大驚失色,忍不住又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那個閆公子時不時就來咱漁村轉悠,倘若真像秦先生的那樣,真的是閆公子做的,那咱們都不太平了……”
“是啊是啊,我家閨女也長大了,這幾日閆公子也市場往我家那邊轉,真的好擔心……”
“那個閆公子就是個畜生,連孕婦都不放過,二媳婦孩子真是可憐啊……”
“二媳婦長得俊,是咱漁村一枝花,閆公子好色又暴戾,肯定是想要欺負她,她不從,於是就動了殺機……”
“欺負都欺負了,幹嘛還要殺人滅口呢?連孩子都不放過,太慘了……”
“誰曉得到底是先欺負了再殺?還是殺了後再欺負?這種事兒不好哦……”
村民們的各種猜測源源不斷的傳進王二的耳中,王二突然嚎了一嗓子。
“老子殺了那狗日、的,”
他抓起桌上放著的一把剪刀,轉身就往門口衝去。
裏正反應過來,忙地喊道:“快,快攔住他!”
好幾個漢子追到院子裏,才好不容易將王二抓住,奪下剪子。
裏正氣喘籲籲的衝出來,對王二道:“二啊,你的心情咱都懂,這種事兒擱在誰身上也得整瘋掉。”
“你是裏正伯看著長大的,你兒子也喊我一聲爺爺,裏正伯沒能護住你們,是裏正伯沒用。”
“可是二啊,你不能去找那個閆公子啊,人家有錢有勢,他爹是海郡的主簿,是大官兒……”
“區區一個郡裏的主簿,隻不過是淩駕於我們這些老百姓頭頂的官兒,遇到哪些真正的官老爺,他就得趴著!”秦漢卿也跟了出來,冷冷打斷了裏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