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隨即進了灶房,來到桌邊坐下,擔憂的道:“你們爹和爺去縣城的時候,走的匆忙,我隻給他帶了銀子和一套衣裳一雙換腳的鞋子,”
“卻忘記了讓他帶傘,這雨下得這麼大,你們爹沒有傘,出來買東西,上茅廁啥的,老不方便了。”
“倘若淋濕了衣裳,這氣,可得生病啊,咋辦啊?”
聽到孫氏這番擔憂的話,花朵對視了一眼。
自從長姐楊若晴去了海郡之後,家裏這段時日,還算平靜。
但是前幾日,卻發生了一件事。
那就是原本病情控製得還不錯的四叔,那去村南頭的爺爺家吃飯,飯桌上就談到了楊振邦他們從前在鎮上的那些鋪子如今都被官府沒收了啥啥的,
原本的是爺爺家的遭遇,可是四叔卻代號入座,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加上又喝了幾盅酒,情緒就失控了,回來後跟娟大吵大鬧,
要不是娟在那唆使,不過鄉下日子,要去城裏買宅子,
自己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挪用酒樓的銀子,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爭吵得太激烈了,四叔一失控差點把娟給打死,雖然後來被人給拉開了,可是四叔整個人就跟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燃。
誰勸他罵誰,甚至還把老楊頭儲存的那些酒搬出來灑在院子裏,又去灶房拿火折子,是不想活了,要一把火全燒了。
眾人都嚇壞了,好幾個人合力才總算把他給製服住,原本以為等酒醒了就沒事了,
可是這酒就好像永遠都醒不了似的,整個人不僅瘋瘋癲癲,逮人就罵,還有暴力傾向。
大家夥兒嚇壞了,請了福伯過來診治,是上回的失心瘋又複發了,而且比上回還要更嚴重。
留在家裏,是肯定不行,大家夥兒商量了下,於是楊華忠和老楊頭還有楊永智三個男人一起送楊華明去縣城的醫館治病。
這趟打算在縣城的醫館好好治治,反正家裏的油菜麥子早就種下去了,農活進入了一段空閑期。
這趟一定要把楊華明的病治個七七八八才回來。
“娘,你放心吧,我爹他們在縣城,二哥二嫂也在呢,他們肯定會照拂的。”花安慰著孫氏道。
“不就是一把傘麼,隻要身上有錢,隨便打發醫館裏的一個藥徒去外麵街上買兩把,那是很簡單的事呢。”花又道。
“真的啊?”孫氏問。
花微笑著點頭,“當然是真的,就好像我姐以前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似的,銀子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聽到花這番話,孫氏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朵把剝好的雞蛋整個人放到峰兒麵前的碗裏,好方便花喂給峰兒吃。
然後她對孫氏道:“娘,吃過飯了我要去大舅媽家,跟潔一塊兒做針線活。”
孫氏慈愛一笑:“好……”
“朵,吃完飯你先別急著去找潔做針線,這下雨,幫娘給奶送完飯菜再去找潔也不遲。”
朵詫異的道:“爹他們送四叔去了縣城治病,奶不是交給四嬸和娟姨娘一塊兒照顧嗎?咋地還要咱娘去送飯啊?”
“你看看外麵這雨下的,去老宅可不方便。”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