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哪一?又是在哪裏見到的?為啥當時不過來打招呼呢?”楊若晴又問。
盧氏想了下,道:“七八前,不超過十,在清水鎮學堂門口的那條大街上,當時是我先看到的,花她爹在後麵巷子裏撒尿,”
“我想去追,可當時花就從馬車上下來露了個臉就又上車了,我追不上,加上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主意,隻能等花爹過來跟他了這事兒,讓他去追馬車。”
“花爹追到瓦市附近,看到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胖一些的婦人,馬車又走了,追丟了。”
“幸好咱在瓦市裏找到了跟你們一塊兒的那個胖一些婦人,我們是跟她那裏旁敲側擊打聽出花的情況的。”
“這幾日一直在打聽你們這家族的事兒,實在不敢冒昧上門來認閨女,今個聽你們家辦喜事兒,我們才硬著頭皮上門了。”
“當年是我們的錯,讓閨女走丟了,如今過來,不敢奢求閨女能認咱,隻求能見上閨女一麵,帶些家裏的土特產給她嚐嚐!”
盧氏到此處,眼淚又掉下來了。
楊若晴抬手掏了掏耳朵,道:“你們這的一套套的,我差一點就被你們給感動了。”
“但我隻認準一個理兒,若是當年你們真心對花好,像你們這會子口中的這樣,花也不至於離家出走。”
“哎喲駱夫人,您這話我們可擔不起呀!”盧氏道。
“我們是疼花的,隻是家裏窮,我是個寡婦,帶著一個閨女來的許家湊合著過日子。”
“花當時年紀,丫頭嘛,總是想她自個的親娘,有些時候咱沒考慮周全,那句話,或是嗓門大了一些,她就哭,覺著我們不稀罕她,我們也很冤枉啊。”
“她是大奎的閨女,親生的,咋會不稀罕?大奎再混蛋可也不畜生啊!”
聽到盧氏的解釋,楊若晴笑了笑。
“罷了,不管你們出咋樣個花亂墜,都沒用。”楊若晴道。
“認不認你們,得看花的意思,出來吧花,見見你親爹和你繼母!”
楊若晴朝後麵的穿堂那裏喊了一聲。
盧氏和許大奎也都伸長著脖子朝那邊張望。
朵先出來了,隨即她拉著花也出來了。
朵目光冷冷的瞪著盧氏和許大奎,花則是低垂著頭,臉色有些蒼白。
“花兒,我的二閨女耶!”盧氏突然嚎了一嗓子,三步並兩衝了過來,一把抓住花的手。
花嚇一跳,下意識往後退。
盧氏已經拉著花的手哭開了。
“我的二閨女耶,總算找到你了哈……爹娘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謝謝地啊,也是你娘泉下保佑啊,有生之年再讓咱見著了啊……”
許大奎也緩緩站起身,來到花的跟前,打量著花,瞳孔收縮著,嘴角囁嚅著,卻是一句話都不出來。
劉氏站在一旁看著,竟然也被盧氏這抑揚頓挫的哭聲弄得跟著抹淚。
楊若晴則是換了個姿勢靠在凳子上,玩味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