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你咋還不走?你不去照看孩子們?”譚氏突然出聲驅趕劉氏。
楊若晴這才發現劉氏竟然也一直在屋裏坐著呢。
而譚氏,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那耳朵和全身的其他感官估計一直在密切留意著劉氏。
聽到譚氏的驅趕,劉氏笑了幾聲,“三丫頭和綿綿繡繡幾個女孩子們一塊兒耍去了,康子都十三四歲了,半大子了,哪裏還用得著去尋啊?”
“再了,先前爹還要把三丫頭和康子的壓歲錢給補上,這不,我還在等著呢……”
譚氏一個倒仰。
“你個沒臉沒皮的,還真的坐在這裏等?你還當真了?”譚氏冷笑著問。
劉氏卻裝傻,“咋,聽娘這話裏的意思,合著先前我爹是隨口的?這,這不能吧,我爹不是素來教導大家夥兒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嘛?咋這自個收就收啊?”
“不會不會!”老楊頭抬手擺了擺。
“我老漢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去年過年老四偷拿了倆孩子多少壓歲錢?你報個數出來!”他道。
劉氏一聽,激動起來,趕緊坐正了身子掰著手指頭算了下,“我每年壓歲錢就給他們姐弟每人包十八文,圖個吉利。”
“康子是男娃,爹娘你們給了二十八文錢,再算上正月去劉家村他們嘎婆家拜年,兩個舅舅給的壓歲錢,老四從倆孩子拿去統共拿去了二百文錢!”劉氏煞有其事的道。
“你扯淡!”譚氏道。
“就你娘家那兩個兄弟的德行,倆孩子去了能多添碗肉沫雞蛋羹就不得了啦,壓歲錢還能湊到一百多文?”
“你拉倒吧,別以為上嘴皮子下嘴皮子那麼碰幾下就能從我們這騙走兩百文錢!”譚氏又道。
劉氏賠著笑,道:“我兩個哥哥去年也不曉得咋地突然就發起善心來了,真的差不多有將近兩百文呢!”
譚氏道:“得,你非得那麼多,我也不跟你較勁兒,回頭你哥嫂他們正月過來拜年了,我當麵問。”
劉氏道:“娘,你要不信到時候就當麵問,我保證沒有撒謊。”
哼,明正月初一我們就要去劉家村拜年了,到時候跟哥嫂那裏知會一聲,還怕糊弄不了你這瞎眼老太太?
譚氏接著道:“你娘家有兩個嫂嫂吧?聽那兩個嫂嫂隔三差五的掐吧?那正好,到時候我挨個的問,水真話,我就送她一根銀簪子。”
譚氏這話,像一張鎮妖符,頓時貼在劉氏身上將劉氏打回了原形。
“娘你這是啥意思啊?她們是外人,我才你兒媳婦,三哥是你兒子,花是你孫媳婦,晴兒是你親孫女。”
“你有那個閑錢去送銀簪子給外人,也不想到照顧下我們這些家裏的後輩?”劉氏一臉困惑的問。
楊華忠他們都在那裏安靜的喝著茶看譚氏和劉氏打對台戲,冷不丁都被拉進來了,一個個麵麵相覷有點尷尬。
楊若晴也出聲了:“四嬸,你要找我爺貼補被我四叔拿去的壓歲錢,我不攔著,但不準你拉我們這些人進來當幌子,這鍋我們表示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