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那你覺著我爺奶會跟劉地仙那詢問些啥呢?”楊若晴反問劉氏。
劉氏想了下,道:“我覺著啊,八成跟你二伯有關係。”
“二伯?”楊若晴挑眉。
劉氏壓低了聲,道:“你想啊,你二伯當初可是在家裏那個井裏淹死的,用咱莊戶人家的法,這叫枉死。”
“枉死之饒墳過了三年之後是要遷墳的,可那會子蘭丫頭剛剛懷了身孕,行動不便,柏子年紀又,啥都不懂,這事兒當時拖過去了。”
“這趟你爺奶八成是請了劉地仙過去,問遷墳的事哦,對了,要是我沒猜錯啊,你爺指不定想要把你二伯給遷到之前劉地仙相中的那塊墓穴裏去。”
聽完劉氏這番福爾摩斯式的推測,楊若晴暗暗點頭,覺得在理。
但同時,楊若晴也滋生出了另一重猜測,但她卻不想跟劉氏這裏。
劉氏是個敞口大喇叭,用她自己的話來,她是八卦的搬運工。
到時候隻是她楊若晴的一個猜測,到了劉氏口中,指不定就被傳成鐵板釘釘的事兒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好不好!
劉氏又在這裏絮絮叨叨了好一陣,等到孫氏把夜飯都燒得快要熟了,劉氏這才意識到自己也得回去燒夜飯,方才風風火火跑了。
灶房裏,朵扣了扣耳朵,跟孫氏和楊若晴這道:“我可真佩服四嬸的那張嘴,又能,又能吃。”
“在咱這灶房待了那麼久,話就沒停過,可這嗑瓜子也沒停過,瞧瞧,這地上全都是她給吐的果殼呢,真厲害!”
楊若晴看了眼腳下那一層瓜子殼,也忍不住笑了。
“不曉得四嬸這張嘴能不能租借,拿著它去吃酒席,不愁吃不回份子錢!”楊若晴道。
朵和孫氏都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你這丫頭,咋就那麼多稀奇話呢,真是讓人想一遍笑一遍。”孫氏道。
楊若晴自己也笑。
“這夜飯快要好了,劉先生還沒回來吧?”孫氏又問。
“晴兒啊,要不叫你爹去老宅那邊請一下吧?”孫氏又道。
楊若晴道:“劉先生正被我爺奶拉著事情呢,也不曉得啥影響深遠的大事,都了好久呢!”
孫氏便露出幾分猶豫,顯然是擔心讓楊華忠去請劉地仙過來吃飯,打斷了他們事情會引起老楊頭和譚氏不悅。
“你四嬸先前還好奇他們在啥事,不滿你們,這會子我也忍不住有點好奇了。”孫氏道。
有啥事兒能一下子那麼久呢?這都到了飯點了哦!
朵一邊準備幹淨的碗筷邊扭頭孫氏這邊笑著道:“我覺著應該是如四嬸猜測的那樣,在二伯遷墳的事呢!”
孫氏正要點頭,楊若晴卻笑了聲。
“我覺著不是。”她道。
“姐,你猜到啥了?快跟我們啊!”朵畢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真爛漫,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楊若晴道:“我且問你,咱爺,不管是過去,現在,在咱老楊家這所有房,所有子孫裏,最在意的房,最在意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