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歎口氣,“誰都想不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白了又不是真的刀架在脖子上的事兒,更不是過不去的坎。”
牛販子和項父把勝男娘關起來,白了是想要她的一個態度。
不要盲目的,一股腦兒的貼補娘家,多顧著點自己的家。
項家老兄弟兩個要的是這個態度,但勝男娘一直不明白,或許她明白,但她就是不願意用行動來表態。
寧可死,也不回娘家去找哥嫂拿回東西,這就是所謂的麵子嗎?
當真是要麵子不要命!
“咱先不了,我還得送水過去給他們爺倆處理傷口呢,姐,翠蓮嫂子,今個你們過來,受累了,還得勞煩你們燒飯……”孫氏抬起頭來,對大孫氏和王翠蓮這滿臉歉意的道。
王翠蓮道:“咱之間不用那些客氣話,不就是燒個飯嘛,又不是啥重活累活。”
大孫氏也道:“朵兒能把灶房的鍋鏟柄交給我們,這是對我們這些娘家饒信任,換做其他人,她還不放心呢。”
孫氏微笑著點點頭,端起滿盆的熱水出了灶房。
給項父和項勝男把傷口處理好,敷上了藥粉,大家夥兒的情緒也相對平靜了一些。
牛販子長歎一口氣,“家門不幸啊,這件事,就到這裏吧,回頭給弟媳那裏多燒些金銀財寶,願她在底下能夠衣食無憂!”
項勝男無話可,結果是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至於項父,除零頭,也不敢有半點異議。
楊家人在項家簡單的吃了一頓晌午飯就陸續回去了。
大家約好等到勝男娘做頭七的時候再過來。
回去的馬車上,駱寶寶一路都沒話,單手托著腮幫子望著車窗外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寶寶咋不話?”王翠蓮問。
孫氏也看著駱寶寶。
駱寶寶將視線收了回來,蹙眉看著麵前的大奶奶和嘎婆。
“我還是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她道。
孫氏聽到這話,一顆心頓時就揪起來了。
王翠蓮也是如此,她壓低聲道:“寶啊,人都入土為安了,甭管啥蹊蹺,都算了吧……”
駱寶寶一臉認真的道:“大奶奶,我一直以為我們鄉下村子裏應該是民風淳樸,鄉親和親戚之間即便有些衝突,那實屬正常,可若是我們身邊出現了謀財害命的人,那就是蛀蟲,咱就必須揪出來,不能姑息縱容!”
“咱今個縱容了那種人,那下回指不定他還會跳出來害人,為了以後不無辜死人,咱現在就不能打馬虎眼!”
駱寶寶的話得合情合理,王翠蓮竟然無話反駁。
孫氏也是如此。
“寶寶啊,那照你這麼,那個蛀蟲會是誰呢?”孫氏又問。
駱寶寶搖頭,“我目前還不曉得。”
“那可有頭緒?”一道宏亮的聲音傳進來,是前麵趕車的楊華忠在問。
這嗓門太有穿透力,把車廂一角正在打瞌睡的大孫氏都給驚醒了。
“啥?啥頭緒?”她揉了揉眼睛問。
駱寶寶道:“殺人者的頭緒。”
“啊?咋還有殺人者呢?不是不是勝男爹殺的嘛?”大孫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