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牛販子的恢複情況,朵臉上的笑容便多了幾分難『色』。
“這話咋呢?原本傷筋動骨一百,那還是得好生調理的情況下該有的日子。”朵道。
“大伯他雖是臥床調養,可酒那塊,他禁不住,每晌午和夜裏,多多少少都要喝半盅,原本那腿腫都在一消下去了,可這幾日隨著他又碰酒了,情況又變壞了,疼痛還加劇了。”
聽到這話,楊若晴和花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花道“身上有傷原本就不該碰酒啊,這事兒你大伯糊塗,你和勝男可不能糊塗啊!”
朵有點委屈“我和勝男輪番勸他了,可他別的事兒都能聽進去,唯獨喝酒這塊是真的固執,
用他自個的話來,一不喝酒,做人都沒啥滋味了,而且比起從前一日三頓,一頓都要喝一壺的量來看,如今就晌午和夜裏喝一點,兩頓加起來也就一盅酒,我們攔不住,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了,無非讓他這臥床休養的日子接著往後延罷了!”
朵垂下頭去,無奈歎息。
花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這可不行,該的還得,待會我去看項大伯的時候再跟他那好言好語勸幾句。”
朵抬起頭來,麵『露』喜『色』“你幫我勸勸也好,你代表我娘家人,娘家饒意見,指不定他聽。”
楊若晴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是麵『露』微笑。
“待會我們一塊兒勸,我相信項大伯是個明事理的人,會明白他自個早日養好了傷便是為兒女們減輕了負擔這個道理。”
……
吃過晌午飯,楊若晴和花他們心滿意足的離去。
坐上馬車,落下車廂簾子,馬車行駛在路上的時候花跟楊若晴這道“姐,先前咱倆勸項大伯的那些話,他應該聽進去了吧?我看他當時坐在床上聽得連連點頭,態度好得很呢!”
楊若晴道“難,也許當時被咱倆動了,或許能忍個不碰酒,但要長期不碰,就得考驗他的毅力了,這可不是件容易事。”
對於男人們來,煙酒都是有癮的。
這種癮,不僅是尼古丁和酒精長此以往對身體機理的滲透,還有精神層麵的依賴。
借酒消愁,抽煙燃寂寞,這不都是男人們的有感而發麼?
尤其是像牛販子這種一輩子跟煙酒打交道的男人,想讓他徹底的戒酒,太難了。
到底是要腿,還是要酒,旁人沒法替他做主,關鍵還得看他自己的選擇。
項家,送完娘家人,勝男轉身進了灶房收拾碗筷去了。
“你先前燒那麼一大桌菜也累壞了,你去歇會,我來收拾。”
朵不忍心,拉住勝男道。
勝男笑著把圍裙套到脖子上,“你隻要照看好嬌嬌,就是做了最要緊的事兒,灶房的活計對我來一點兒都不累,快進屋去吧!”
勝男掉頭進了灶房,哼著歌兒,刷鍋洗碗。
朵也是由衷一笑,轉身往堂屋走去。
項父手裏拄著拐杖站在堂屋門口,正虎著臉盯著灶房門口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