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要在家庭裏贏得別饒尊重,首先自己就要先尊重自己。
自己都把自己給看輕了,放在一個最不顯眼的位置,不爭不搶,比死人就多那麼一口氣兒,到頭來委屈了自己不算,連帶著孩子們都要跟著遭罪。
“娘,我離開這段時日,家裏還有其他要緊的事兒麼?”
估摸著碗裏的茶水溫了一點,楊若晴抿了一口接著問。
這是娘倆個湊在一塊兒拉家常的習慣,就喜歡東問西問,想到啥啥,輕鬆愜意,炒剩飯的話似乎三三夜都不完。孫氏認真的想了下,“對了,你爺被你大堂哥接走了。”
“啥?”
這個消息讓楊若晴的反應有點大。
“啥時候的事兒啊?”她問。
“昨日。”孫氏道。
楊若晴算了下,怪不得餘那邊沒聽到消息,敢情餘去左家莊的時候,楊永仙還沒有過來接老楊頭。
“是咋樣的情況?就我爺一個人去了?餘興奎有沒有跟去?”楊若晴追問。
孫氏道:“去了好幾個人呢,你爺,餘興奎,永柏和翠屏也一塊兒去了。”
餘興奎跟去,楊若晴可以理解,好方便照顧半身不遂的老楊頭嘛。
至於永柏和翠屏,這又是鬧的哪出?
孫氏接著道:“永仙那邊人手不夠,想讓永柏過去幫他的忙,也不曉得許諾了啥好處,永柏當即就收拾了東西帶著翠屏一塊兒去了。”
楊若晴無語了,真不清楚大堂哥到底給永柏灌了啥迷魂湯。
“既然都去了,那咱也管不著,是永柏和翠屏自個的選擇,發財也好,虧本也罷,咱做咱的看客就成。”楊若晴道。
孫氏道:“可不就是麼,你爹和你四叔五叔私下裏都勸永柏別衝動,放著跟永平那邊的生意不做,跑去白鵝鎮,可永柏死活不聽勸,大家夥兒都懷疑上回永仙回家來過年,指不定私下裏跟永柏許諾了啥,隻是永柏不跟咱罷了。”
楊若晴眯起了眼,“二伯從前的外號叫猴兒精,永柏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隨了二伯。”
盡管永柏很早就失了雙親,是靠著大家夥兒的接濟長大的,可他跟楊若蘭不一樣。
楊若蘭念著大家夥兒的好,逢年過節雖然人在秀水鎮,卻沒少捎禮品回來。
隻不過她如今跟阿豪在秀水鎮徹底落腳了,長坪村這個地方對她來存在一份年少輕狂的羞辱,所以她不想回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永柏不同,永柏似乎有點沿襲簾初二伯的精明和盤算。
“長大了,翅膀硬了,爹和四叔五叔的話永柏是聽不進去了,隨便他吧!”楊若晴最後道,喝光了碗裏的茶起身回家。
大安要準備回京城了,這兩,離別的憂傷如淡淡的愁雲籠罩在楊華忠家院子的上空。
花稍微好一點,強撐著幫大安收拾衣物什麼的,孫氏就有些繃不住了,眼眶泛紅,整日裏嘴裏嘀嘀咕咕,不管大安到哪她都跟在後麵,叮囑這,提醒那,時不時還要來一句:“咋這麼快年就過完了?就要回京城去了呢?我這感覺你回家都沒過多少啊,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弄給你吃……”
大安笑著扶住孫氏的肩:“娘,我在家裏前前後後待了也二十了,差不多了。”
孫氏道:“一年到頭就過年的時候匆忙回來一趟,就待二十,一年還有三百六十多日呢,就好歹把個零頭給待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