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插在屋子正中間的地上,四人分頭尋找,楊若晴則把目標放在不遠處的那張桌子上。
桌子是一張簡易的八仙桌,上麵布滿了灰塵和蛛網,楊若晴拿起了被蛛網覆蓋的書,吹掉上麵的灰塵,一本一本,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上麵的幾本是四書五經,下麵幾本是寫得密密麻麻的文章,紙張皆已泛黃,但從這字跡猶可看出這地窖裏曾經住過一個讀書人,難道是床上那位女子?
一封信突然從其中書頁裏掉下來,落在楊若晴腳邊。
她俯身撿起,輕輕鋪開,上麵的筆跡跟剛才在書上和那些文章裏的字跡一模一樣,顯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但這信紙上的內容卻是寫給一個疆張兄’的饒。
楊若晴本不想窺探別饒隱私,但涉及到床上那母子兩個的死因,她隻能破例一次了。
信紙年頭久,紙張泛黃,字跡漸漸模糊,幸好夾在其他的書卷之中並沒有被老鼠啃噬,但看起來依舊有些費力。
艱難的看完前麵的幾列話後,楊若晴的神色凝重了幾分,突然喊駱風棠:“棠伢子,再想法子點盞燈給我。”
駱風棠道:“剛好我找到了一些桐油。”
他來到桌邊,把桐油倒進桌上的燈台裏,點亮了。
楊若晴把信紙湊到燈旁,接著一個字一個字的細看。
駱風棠看著她越蹙越緊的眉頭,又掃了眼她手裏的信紙,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字,中間好幾處還用紅色畫了圈,似乎是要重點標注出來。
駱風棠正要詢問,那日鬆和劉雪雲相繼也來了桌邊。
“沒有其他發現,這屋裏應該就床上那對母子的骸骨了。”劉雪雲道。
那日鬆也道:“我在牆角裏發現了好多腐爛又風幹之後的東西,應該是類似於白菜土豆這些,應該是這地窖裏的存貨。”
劉雪雲補充道:“床上那對母子是在存貨尚未短缺之前死的,死因不明……”
“那孩是腹瀉發熱無藥救治而死的,至於那女人,孩子沒了,男人也遲遲未歸,她沒了活下去的念頭!”楊若晴突然道。
要麼悲傷過度而亡,要麼絕食而亡,當一個人萬念俱灰陷入徹底的絕望和無助時,死亡對她來是解脫。
“晴兒你怎麼這麼清楚?”那日鬆驚問。
駱風棠和劉雪雲的目光則都落在她手裏的那張信紙上。
楊若晴把信紙遞給他們仨,讓他們看。
那日鬆直接擺手:“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頭疼,晴兒你看過了,你就直接跟咱那紙上都寫了些啥吧,這也節省功夫不是?”
駱風棠和劉雪雲皆點頭,“你就吧。”
楊若晴輕歎了一口氣,扭頭看著床上那對母子,“這地窖裏,原本住著三個人,除了他們娘倆,還有那個女饒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爹。”
“孩子的爹是個念書人,這桌上的書和筆墨都是他的,這些東西也都是他寫的。”
“啥?原來是一家三口住這啊?那狗日的男的躲哪去了?女人孩子都死了,他是不是苟且偷生去了?奶奶個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