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郡。
夜裏,寧肅和雨又一起來了酒樓探望楊若晴。
即便是寧肅這個上峰親自過來慰問,安坐在床上垂著頭,都沒什麼反應。
好像外界的一切聲音,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滲透不進他的耳裏,心裏。
明明人就坐在他們麵前,卻又一道無形的牆壁將彼此隔絕,將他重重困在中間。
楊若晴懷疑弟弟這是得了自閉症了。
這下麻煩大了。
“寧大哥,雨,我們出去話吧!”
寧肅點點頭。
楊若晴過來挽住大腹便便的雨,過門檻的時候提醒她:“注意腳下。”
到了門口,寧肅轉身跟楊若晴這道:“我看安這個狀態也不適合當差,這段時日先休沐,等到身子調養好了再回去當差也不遲。”
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容上了枕頭,楊若晴正有這個想法呢。
“嗯,我替安多謝寧大哥的照拂。”
寧肅擺擺手,“安是風棠的舅子,也就是我的舅子,照拂是應當的。”
雨也附和著連連點頭。
寧肅見到雨似乎有話要單獨跟楊若晴,於是先去了樓下大堂等。
雨把楊若晴往樓梯拐角那邊拉,壓低了聲:“晴兒,接下來你打算咋整?是去長淮州請更厲害的大夫還是咋樣?”
楊若晴苦笑:“除了請大夫接著治療,還能咋整呢!”
雨又道:“我看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照著咱村大娘嬸子們的法,你覺得咱要不要試試請半仙之類的過來做做法事?”
做法事?
楊若晴有些猶豫。
倘若真是那種有幾分本事的大師,她樂意花重金請回來做法事。
就怕那種神棍騙子,忽悠了別饒錢財不算,還把病人和病人家屬唬得一愣一愣的。
楊若晴是要拒絕的,但雨的好意不能輕易辜負,於是她遲疑了下問雨:“你有認識的半仙?”
雨點頭,又搖頭,“不是我認識的,我從沒碰過那種事,是我婆婆認識的,聽很厲害。”
“聽啊……”楊若晴喃喃著。
雨道:“聽那半仙給人看兒啼哭很有經驗。”
楊若晴啞然失笑,“安要是真能啼哭兩聲,我倒不用這麼著急了。”
他什麼都不,把所有的負麵情緒全部埋在心裏麵,根本找不到渠道發泄,這樣才最容易出大問題。
“對了,那半仙聽師承一位大師,那大師據是個能修道煉丹的高人,那半仙年少時候跟著那位高人師父走遍了大齊的名山大川,後來走到一處山清水秀之處,那師父竟然騎著青牛白日飛升了,那半仙隻得回到俗世,做起了麻衣相士,專門為有緣人排憂解難,在慶安郡,很多權貴人家置辦紅白喜事,又或者納吉問采啥的,都喜歡請他過來坐鎮。要不,咱也試試?”雨又道。
楊若晴果斷搖頭。
修道煉丹,白日飛升。
合著半仙的師父是太上老君呢?
“雪雲已經去了長淮州布置,我打算先帶安去長淮州請大夫再瞧瞧,其他的,瞧完了再吧!”
雨也不再多勸,隻道:“長淮州的大夫醫術應該更高一些,安一定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