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剛來到前院,就跟從外麵跑回來的駱寶寶兜麵相遇。
再看她身後,並沒有楊華忠和安。
“咦,不是去池塘那塊找你舅了嗎?咋又一個人回來了?”
“娘,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楊若晴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難不成我家看著個頭長成了大姑娘,心智還是很單純簡單的閨女看到了那些糙漢子們身上不該看到的東西?
後院的淘米水還沒倒掉吧?要不要拉閨女去洗洗眼睛?
楊若晴正在組織和斟酌詞語準備詢問的當口,駱寶寶湊了過來,挽住楊若晴的手臂,雖壓低了聲,但話的語氣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激動和亢奮,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娘,我發現一件好玩的事兒。”
“啥事兒?”
“我發現咱村裏好多嬸子和嫂子們,不害臊!”駱寶寶臉蛋紅通通的,在屋簷底下掛著的燈籠照耀下就跟喝了酒似的興奮。
楊若晴卻有點蒙圈,“這話咋啊?”
駱寶寶有點急了,踮起腳湊到楊若晴耳邊道:“不害臊就是不害臊啊,明明她們都已經漿洗完了,可看到我舅過來洗澡,她們就挪不動腳了。”
“啊?你會不會看錯了?”楊若晴問。
駱寶寶把頭搖得跟什麼似的,指著自己的眼睛道:“娘,我可是練家子,我射箭能百步穿楊的,我這雙眼能看錯嘛?即便是在大半夜,我的夜視能力也不比你弱的。”
楊若晴暗暗點頭,這倒也是,這丫頭真要放開了跟自己過招,自己還真不能如從前那樣胸有成竹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沒看錯,但心,可能多想了呢。”楊若晴又道。
駱寶寶唇角揚起一抹怪笑,“我就不別的,就誌鵬娘吧,她菜籃子明明就兩根黃瓜兩條茄子,都是洗幹淨聊。”
“見著我舅舅過去洗澡,她打完招呼,還故意挎著籃子往舅洗澡的那邊石墩過去,故意蹲在那裏重新洗黃瓜茄子。”
“眼睛全都是往舅身上瞟,信手搓洗那黃瓜,黃瓜上的疙瘩都被她給扣平了,茄子也洗斷了。”
楊若晴抬手扶額,略顯尷尬。
誌鵬娘看的癡迷,你這丫頭觀察的也細致。
“我舅一開始是站在齊腰深的水裏往身上打香胰子,那誌鵬娘就使勁兒盯著我灸背和肩膀看,後來舅一頭紮進深水區劃水去了,她沒得看,也賴著不走,還來到舅放衣物和香胰子的地方扯著嗓子跟舅這討塊香胰子洗手。”
“那你舅借給她了沒?”
“舅叫她自個拿。”
“她拿了洗完了手後,又問舅要不要她順手幫他把衣裳洗了,舅不用,她還賴著不走,想再幫著洗。我實在看不下去衝過去對她,你要是這麼喜歡洗衣裳就把我嘎公的衣裳給洗了吧,我灸我來洗。”
“啊?”楊若晴睜大眼看著麵前這雙手叉腰臉忿忿的丫頭,哭笑不得。
“接下來呢?誌鵬娘咋樣了?給你嘎公洗了沒?”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