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何叔叔的腿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巧師傅胸有成竹,何叔叔的腿也漸漸有了知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你們在家裏就不要太記掛了。”
夜裏在娘家陪著雙親吃飯的時候,楊若晴把何父的情況大概了一遍。
楊華忠和孫氏都鬆了一口氣,孫氏拍著心口道:“菩薩保佑,可算是找對了大夫,這下有盼頭了。”
楊華忠也讚同的點點頭:“藥不對症,那純粹就是折騰錢,人也遭罪。藥一旦對症了,那治起來就快了。”
楊若晴話有點口幹,端起碗抿了兩口家裏紅彤彤的老茶湯。
微微的焦香夾雜著淡淡的苦澀,雖不如那些前啊後啊的龍井,長在雲霧之巔的毛峰,可是這農家野茶就如山野女子那般自有她的爽利和潑辣。
尤其是當你口幹口渴的時候,一桶清淡的綠茶也比不上這半碗醇厚的紅茶來得過癮。
嘴巴裏滋潤好了後,楊若晴要甩出今夜的重頭戲了。
“爹,娘,何叔叔的傷情咱暫時放一放,接下來我想跟你們談談我弟弟安的事兒。”
孫氏正跟楊華忠那歡喜的討論何父的腿傷好了後大概會做點啥營生這些話題,猛地聽到楊若晴要討論安,她怔了下,隨即老母親的慣性思維便湧上來了。
“你弟咋啦?他沒啥不好的事吧?”她急吼吼問,眼神裏一片慌張,之前的笑容也被忐忑所取代。
而楊華忠也被孫氏這反應感染到了,緊繃著臉望向楊若晴,心裏似乎在快速的構建著承受壓力的準備。
楊若晴被他們倆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擺手搖頭:“娘娘娘,你反應別這麼激烈,安好好的呢,沒啥事啊!”
夫婦兩個吃了這顆定心丸,就跟繃緊的弦似的同時軟了下來。
“晴兒,安有啥事兒啊?”楊華忠接著問。
楊若晴笑了笑,“爹,安遲遲都不肯親,你急不急?”
楊華忠毫不猶豫:“這還用嘛?當然急啊!”
孫氏也搶著道:“你爹的性子跟我不一樣,我急就專門掛在嘴上念叨,你爹都是擱在心裏,好幾回夜裏他想到安的婚事就犯愁,一宿都睡不著,抽一宿的煙呢!”
楊若晴一聽這情形,頓時皺起眉:“哎喲,那可傷身體了,爹,往後你可不能再那樣了。”
楊華忠嘿嘿一笑,“甭聽你娘,沒那麼嚴重,你還是接著安到底咋回事吧。”
楊若晴點點頭,“爹,安之所以婚姻遲遲未動,白了就是他沒遇到一個讓他心儀的姑娘,而他又不喜歡咱在家裏給他相親的那些,這才一直拖了下來。”
楊華忠擺擺手:“那子的心思都在刀劍棍棒上頭,路上迎麵走過來一個姑娘他眼睛都不斜一下的。”
楊若晴撫掌:“爹的對,安就是這性子,又剛又直,這樣的性子真的不太好親,就算咱按著他的腦袋強行給他了親,怕是入洞房啥的都難,婚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孫氏苦笑,“七大姑八大姨都給咱安親了,我都沒應,就是清楚這事兒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