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做五花肉燜豆絲,這些料子得齊全。
“三哥呢?”鮑素雲問,先前從前院過來沒見著。
楊若晴抬起頭朝她這笑了笑:“我爹在後院自個屋裏待著呢,省得待會跟薑家人磨嘰。”
鮑素雲懂了,抖開圍裙開始忙活,耳朵卻一直留意著外麵的動靜,尤其是聽到外麵有狗叫聲,她就心神不定。
楊若晴一邊幹活邊拿眼角餘光去偷窺鮑素雲。
不出預料的話,五嬸肚子裏應該打了不下一百句婉言謝絕薑家夜飯邀請的語句,且每一句都比上一句綿軟柔和,盡量保證在沒有進攻性的前提下,還能婉轉的傳遞出一種不滿情緒的那種微妙感覺……
哎呀呀,對楊若晴來,這種溝通還不如放一個臭屁來得痛快,話跟打太極似的,累不累啊?
一鏡式,直接來個震撼的畫麵效果才叫爽,薑家,等著。
“五嬸,你來灶膛口幫我娘塞柴火吧,我把這寶座讓給你。”
楊若晴又招呼著,鮑素雲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下去了。
隻有做到灶膛口,印著暖融融的火光,鮑素雲才找到久違的安全福
“綿綿,你過來幫我剝蒜頭。”楊若晴又吩咐。
“好嘞。”
有了事情做的綿綿也漸漸踏實下來。
不一會兒,外麵院子門口傳來拍門的聲響,隱約還能聽到人話的聲音。
灶房裏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短暫踏實感頓時被打破,因為大家夥兒都聽出來了那是薑父的聲音。
“這是要開飯了,見咱沒去又專門過來催呢。”孫氏道。
楊若晴笑眯眯點頭,不緊不慢的放下袖子,“你們不用出來,我去把他打發了就是了。”
孫氏突然喊住她,往鮑素雲和綿綿那邊看了一眼,輕聲提醒:“晴兒,話不要得太滿,終究是親戚,留點顏麵日後好相見……”
他們的性格都不適合在這種時候出麵出頭,這裏唯一能豁出臉子不怕得罪饒就是楊若晴了。
所以她像個勇士一樣自告奮勇出征,但同時孫氏他們又難免顧及重重。
楊若晴笑著拍了拍孫氏的手:“娘放心吧,我有分寸呢。”
不急不緩往前院走去的路上,楊若晴不禁又想起了某個偉人過的一句話:
以妥協求和平,和平亡。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
不管是前世今生,這句話一直是楊若晴生存的法則。大家都是第一回做人,我為啥要圓潤滑膩得像一塊香胰子?在有條件有資本去降維打擊別饒時候,我為啥非得平易近人?
還想等著薑家給頒發一張好人卡不成?
見鬼去吧!
楊若晴來到前院的時候,發現譚氏竟然拄著拐杖站在屋簷底下‘瞪著’拍院子門的人。
“誰呀?來了來了。”
楊若晴把目光從譚氏身上快速挪開,朝院門那吆喝了聲。
院門外的聲響頓了下,隨即便傳來薑父的聲音:“晴兒是吧?我是先俊爹。”
楊若晴不緊不慢的拉開一側院門,門楣下掛著燈籠,燈光灑下來的一片地上站著薑父,身後還跟著薑先俊。
“是你們啊?有啥事兒?”楊若晴故意問,看她站立的位置,那是沒有半點要讓人進院子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