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的?啥意思啊?”
“嗬,這就得說到你娘當年喬裝身份來江南遊玩。”
“她自以為偽裝得當,但其實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那有心人,是他們大遼皇室的,你娘被人下了蠱,她自己不清楚。”
“啥?我娘曾中過蠱?可我從未聽她提起啊!”
“是啊,我也沒聽婆婆說過這事兒。”
齊桓笑了,“這不奇怪,因為她自己壓根就沒有那段記憶。”
“這話咋說?難道婆婆的那段記憶被強行抹掉了?”
齊桓點頭。
“皇位之爭,處處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她雖聰穎過人,卻天性良善,生於皇家卻又容易相信人,這才被人陷害而不自知。”
“公爹,我婆婆當年中了啥蠱?”
齊桓沒出聲,垂下眼細細回想了一番。
他對那些至陰至邪的東西不是很清楚,但嫻兒當時蠱毒發作時的樣子,至今想起都讓人恐慌。
“我不清楚那種蠱毒叫什麼,但是,”
“她發作的時候全身發熱,雙目赤紅跟著了火似的,喜歡生食魚蝦和一切水產河鮮。”
“啥?我娘……我娘吃那些?”
駱風棠認知裏的母親,那是天底下最高貴最端莊的女人。
就連吃飯,細嚼慢咽的動作,都好像一副優雅的畫卷。
他實在沒法將她跟那個手裏捧著生魚,滿嘴流淌鮮血的形象聯係在一起。
“那後來我娘怎麼又無事了?”他追問。
齊桓說:“我為他四處尋訪名醫,但都不能徹底解除,若是放任她那般下去,她這輩子就毀了。”
“萬般無奈之下,終於尋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將蠱毒轉到跟她有肌膚之親的人身上……”
駱風棠直直望著齊桓,深深打量著他。
若不是親耳所聽,他真的不知這個渣爹背後竟然為娘做了那麼多事!
“爹,你是因為這個蠱毒,所以當年才故意消失的?”
齊桓無奈,卻老實點頭。
“我自知無解,又不想嚇到她,隻能躲起來。”
駱風棠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神色複雜的看著齊桓,沉聲又問:“你躲起來的這些年,蠱毒發作你又是咋樣應對的?”
背負這三十四年的蠱毒折磨,這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但齊桓卻低低的笑了,聲音裏的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似的。
“別問了你爹我昔日可是戰神,這一身的武功修為,足可以運功來壓製。”
“後來我發現東海有座海島,島上生長著一種奇怪的七葉樹,用七葉樹來煉製藥丸,再配合我運功,壓製效果會更好,於是我在那海島落腳,修建了自己的府邸。”
關於這個海島,駱風棠和楊若晴都從辰兒處聽說過。
辰兒從小就是在那海島上長大的,那裏對於辰兒來說,是他的故鄉。
但對於齊桓,是他活下去的地方,同時也是囚禁他的牢籠。
因為——
“但是我後來發現,每次壓製的時間不得超過半月,這也是我不能離開那海島太久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