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扯下臉上的衣裳一看,差點暈過去。
好死不死,這是華勝婆娘的一條大褲衩子,貼身穿的那種,而且一看還是女人們來月事的時候專門用來兜草木灰袋子的那種特殊用途的大褲衩!
總之一句話,髒,晦氣,被這樣的褲衩子甩到臉上,楊華梅感覺自己要倒黴一整年!
“好哇,你敢打我?我跟你拚啦!”
楊華梅骨子裏秉承了譚氏的好勇鬥狠,當下把手裏的髒褲衩子又丟回去,抄起腳邊的棒槌就撲向了華勝婆娘……
當楊華忠和楊若晴這邊商量妥當後,聽到外麵突然一陣鬧動,還夾雜著女人歇斯底裏的哭喊。
“像是……華勝婆娘?”
楊若晴一下子就聽出那人的聲音,因為前陣子華勝婆娘天天在村口嚎哭,那聲音太熟悉了。
“甭管,前陣子三天兩頭在那哭鬧,我都聽膩歪了。”楊若晴說。
楊華忠剛點頭,便聽到外麵又傳來婦人驚恐的喊叫:“不得了啦,華勝婆娘投水啦!”
“這不省事的!”楊華忠咬牙切齒罵了句,轉身快步往池塘那邊跑去。
“咱看看去!”
駱鐵匠聽到動靜,也甩了甩手起身過來。
楊若晴說:“你們先去,我回後院去跟棠伢子那說一聲。”
……
“華勝婆娘跳水了,這個熱鬧你也不去看一下?”駱風棠問楊若晴。
楊若晴說:“她就算死我麵前我都不想看。天天這那這那的,我一刻都不能跟你好好待著。”
過完年他就要走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都已進入了倒計時。
駱風棠眼中都是暖意,也不再勸她去看熱鬧。
正如她所言的那樣,他也是分外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至於外麵那些事,自然有大伯和嶽父他們去處理,更何況,華勝婆娘對於他們夫婦來說,純粹就是外人的事。
但沒過一會兒駱鐵匠就過來了,他是來找楊若晴的。
“晴兒,你這邊要是能騰出空來,就去你娘家看一眼吧,你姑姑掉下水了,剛撈起來,正跟你娘家那邊烤火烘著呢!”
“啥?我姑掉水裏了?之前不是外麵人喊華勝婆娘掉水了嗎?”
駱鐵匠苦笑:“兩個人掐架,一塊兒掉下去了。”
楊若晴:“……”
……
隔壁娘家。
楊華梅身上穿的是孫氏的衣裳,整個人蜷縮在火桶裏,身上還裹著一床被褥。
即使如此,她依舊凍得臉色鐵青,唇角發白,牙關不停的打著顫,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
孫氏,劉氏,小花,鮑素雲,大孫氏幾個全都圍攏在楊華梅身旁。
孫氏手裏拿著一塊很大的幹燥帕子正在用力絞著楊華梅頭發上的水。
鮑素雲在旁邊給她打下手。
小花泡了一碗熱騰騰的紅糖生薑水送到楊華梅跟前,小心翼翼的說:“姑姑,喝口紅糖生薑水補補氣血吧!”
穀 楊華梅哆哆嗦嗦著想伸出手來接茶碗,可是那手根本就不聽自己使喚,一個勁兒的顫抖,壓根就捧不穩。
小花見狀隻得自己重新捧了,然後拿了一根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楊華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