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別這麼誇,我哪有那麼好呀!”綿綿淡淡一笑,謙虛的說。
“我有時候淘起氣來,也能把我娘給活活氣死,隻是她撫撫心口窩子又緩過氣來,不跟我計較罷了。”綿綿繼續說。
綿綿越是這樣說,曹八妹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因為衝著綿綿能說出這番話來,就說明綿綿這丫頭是個懂事的,能體諒長輩的難處,能站在長輩的角度去想事情。
當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去替別人著想,就說明她是真的長大了。
而顯然,繡繡雖跟綿綿差距了一兩歲,但繡繡明顯達不到綿綿這種程度。
“哎,今日其實並不是因為一頓飯而起的爭執,是我跟繡繡閑聊的時候有句話沒說好,惹得她不高興了,這才大發雷霆呢!”曹八妹輕歎了口氣,接著跟綿綿這抖露實情。
“先前,我不過就是跟她閑聊,聊到了即將到來的八月中秋節。”曹八妹說。
“她跟我說,說八月中秋節她婆婆想讓李偉送幾塊月餅去縣衙的大佬裏探望下李偉爹。”
“我就跟他說,我說沒必要,他爹做出那樣丟人現眼的事兒,被關去牢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懲罰懲罰他,好歹吃點苦頭啊!”
“這中秋節還去牢裏送月餅,下回九月重陽節是不是也得進去送菊花餅?那臘八節是不是還得進去送臘八粥?過年還得進去送各種吃食?”
“那還能叫坐牢嗎?還能麵壁思過接受教訓,反思自己麼?那就不叫坐牢了啊!”
“綿綿你說,我說的在不在理?”
曹八妹說完,發現綿綿整個人竟都怔楞在原地。
“綿綿,你咋啦?咋不說話?”曹八妹又問。
綿綿回過神,尷尬的笑了笑說:“在理,當然在理了,既然是坐牢,就是奔著受懲罰吃苦頭去的。”
“連月餅都送,這、這……”
綿綿都找不到啥語言來形容了,隻能無奈搖頭。
曹八妹得到了綿綿的理解和支持,接著說:“所以啊,我就說了這些,我說不應該送,結果繡繡就不高興了。”
“為啥不高興?”綿綿問,“難不成她還站在李偉爹那邊,還在心疼李偉爹那種壞人不成?”
曹八妹搖頭,“她並沒有同情李偉爹,更沒有心疼他,她心疼的是李偉,站在李偉那邊。”
“啊?”綿綿詫住了。
“轉念一想,繡繡站在李偉那邊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兩口子嘛,夫唱婦隨,說明他們小兩口感情好。”
“感情好,是好事,所以二嫂你就別操心了,往後也別再跟繡繡討論那些話題了。”
有些是敏感話題,不適合過多的討論。
綿綿又留在這裏寬慰了曹八妹幾句,曹八妹的狀態終於好些了。
然後她喊了門口玩耍的兩個小家夥進來。
“小三子,你的腦袋還疼不?”曹八妹喊了小三子到跟前,撫摸著兒子的腦袋,輕聲細語的問。
小三子搖搖腦袋,“那當口好疼好疼呀,這會子不疼了!”
曹八妹聽到這話,眼中都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