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梅看到徐巧紅端著藥碗過來,身後跟的是小黑,楊華梅目光又往他們倆身後看。
小黑說:“娘你甭看了,我後麵啥都沒有。”
徐巧紅回頭也看了眼小黑,小黑便不多說了,加快了步伐往前走:“我去拿東西,我不說話。”
徐巧紅這才轉過身去,她徑直來到床邊,柔聲說:“娘,咱趁熱把藥喝了?”
楊華梅點頭。
譚氏坐在原地沒動,眉頭卻壓了壓,努力去瞅徐巧紅手裏的藥打量。
“這是啥藥?”老太太問。
徐巧紅耐心的回答說:“回嘎婆話,這是大夫給我娘開的治腿的藥,一天喝兩回。”
“一回是上晝紮過針後,一回是夜裏臨睡前。”
譚氏抬起手在那冒著熱氣的藥碗上麵招了招,用力嗅了嗅,然後說:“好苦。”
徐巧紅勾唇:“良藥苦口利於病嘛!”
楊華梅也點點頭:“娘,你去邊上歇一下吧,我先把藥喝了。”
譚氏這才腚兒往後挪了挪,給徐巧紅騰出一個一人身寬的空隙出來。
徐巧紅將藥碗送到楊華梅的手裏,“娘,需要我來喂你嗎?”
楊華梅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笑容中還帶著幾分大汗淋漓之後的疲憊:“不用,我是腿不好,雙手還是正常的。”
徐巧紅嗯了聲,將藥碗放到了楊華梅手裏,又將調羹奉上。
楊華梅埋頭喝藥的時候,徐巧紅就乖巧的立在一旁,手裏還拿著一塊幹淨的手絹兒。
隻要楊華梅抬起頭,徐巧紅就會非常默契的湊上前去,用自己手裏的手絹兒幫楊華梅擦拭一下嘴角的藥漬啥的。
譚氏坐在一旁看著,心裏默默地點了下頭。
在楊華梅喝藥的過程中,那邊的大夫也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老楊頭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跟在對方身後送他往病房門口去。
而楊華梅也暫停下手裏的調羹,坐在床上目送大夫離開。
大夫朝楊華梅那點點頭,說:“你接著喝,按時喝。”
楊華梅溫順的點頭,“好,好。”
大夫又跟老楊頭那說:“叔你不用送了,坐回去吧,你這腿需要多歇息,不適宜多走。”
老漢也是連連點頭,現在,父女兩個都是這個大夫的病患了,在大夫麵前都非常的聽話了。
待到大夫離開後,老楊頭重新坐回了桌邊,而楊華梅也重新端起藥碗,把剩下的半碗藥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等到完全喝完,楊華梅苦得舌頭都伸出來了,整個人坐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的,就跟傻了似的。
徐巧紅接過藥碗,並彎下腰來幫楊華梅再次擦拭了下嘴邊的藥。
譚氏趕緊重新坐到楊華梅的麵前,雙手拉住楊華梅的手:“苦的辣舌根子吧?”
楊華梅已經苦到說不出話來,這時,先前說要拿東西的小黑手裏拿著一隻紙包來到床邊,笑嗬嗬將一顆東西塞到楊華梅的嘴裏。
“娘,含著!”
譚氏一臉警惕的嗬斥小黑:“你往你娘嘴裏亂塞啥玩意兒了?”
小黑愣了下,隨即笑嗬嗬說:“嘎婆您老別緊張啊,我給我娘吃的是糖呢!”
糖?
譚氏有些莫名。
徐巧紅也微笑著解釋道:“嘎婆莫要緊張哦,我們沒有給娘吃不該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