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丫頭的爹死了啊?咋死的?啥時候的事兒啊?”
“哎喲,那年紀不大吧?造孽喲……”
“嗨,你們這也信,老四婆娘這是故意那麼說的呐!”
“啊?這樣啊?老四媳婦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咋地也不能這樣詛咒自個女婿呀……”
劉氏雙手叉腰,“我說他死了,他就死了,活著也是死了,死了就更是死了,誰敢不服?”
牆根底下這些曬日頭的村民們都被劉氏這番彪悍的語言給嚇到了,一個個瞠目結舌。
楊若晴朝他們那歉意的笑了笑,說:“沒事沒事,甭管餘金寶是死了還是活的,都跟咱老楊家無關,咱老楊家養外孫女養得起的。”
然後,她又直接去抓了劉氏的手臂,將她拽離了現場。
春霞不懂事,還在邊走邊扭頭往牆根底下看,睜著一雙無邪的眼睛。
直到她們幾個走遠了,牆根底下的人才又重新爆發出討論聲。
“嘖嘖,這老楊家四房的事兒可真亂啊!”
“這不叫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隻是他們四房的經書比別人家的要更難念。”
“我看就是亂,這都擱淺了一個啞巴閨女,一個嘴缺兒子在家裏了,如今又接了個傻子外孫女回來養著,我聽說楊華明賺的錢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給那個後來的小老婆生的兒子鐵蛋攢著的,對劉氏生的幾個娃,楊華明都是不管的。”
“這四房可真亂……”
……
走出好一段路,劉氏才甩開楊若晴的手。
她很不高興的說:“晴兒你就不該拽我走,就得讓我留下來,把餘金寶那個混球做的混賬事兒給大夥兒掰扯掰扯,好叫大家看清楚他到底是個啥樣的狗男人,是不是該死該殺!”
楊若晴聽得直搖頭,“四嬸,就算餘金寶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你覺得你把這些事兒告訴那些人,除了給那些人提供一個今天曬日頭的談資,還能有啥?”
“他們中間是不會出現那些打抱不平的勇士的,不會有人會去幫你出頭把餘金寶揍一頓,頂多也就唏噓幾句。”
“那我也沒指望啊,誰會指望他們幫我去打餘金寶呢,我不過就是說出來自個心裏舒坦一些。”劉氏說。
聽到劉氏這些嘴硬的話,楊若晴隻是笑。
“這些人裏麵,若有那些識趣的,或許會順著你的話說幾句,幫著譴責幾句餘金寶,讓你喝口順氣湯。”
“但如果這些人裏麵沒有呢?人家到時候說,女婿是你們家的,當初眼瞎?到時候四嬸你心情就會更加的不美妙了!”
劉氏不吭聲了。
因為楊若晴分析的這些情況,曾經都有發生過。
雖然是別的事,雖然她也是這樣在外麵跟人一通控訴,當場她人在的時候,人家因為聽了她的一番訴說,看在她說話也要浪費口舌的份上,多多少少會順著她的話說兩句。
當時還讓她感覺很高興,趕緊自己這樣的遊說,能為自己這邊拉到不少的讚同票呢!
等到後麵在別處不小心聽到那些人背著她再提起這些事的時候,那話風突然就都變了。
不再是當麵的那種讚同她,而是對她也提出了質疑和不滿。
搞到最後,劉氏就感覺這樣挺沒意思的,那些人真的就是聽個樂子,根本不會真的設身處地的站在你的立場你幫你思考,幫你琢磨。
“四嬸,你把外麵的那些有趣的事兒搬過來跟那些村民們閑磕牙,那沒關係,但是涉及到咱老楊家,尤其是四房的事,我還是強烈建議你不要去外道,這樣會讓咱自個成為別人閑磕牙的對象,沒必要給大家增添談資和笑料,你覺得呢?”
楊若晴又語重心長的開導劉氏。
劉氏看著楊若晴,然後認真的點點頭。
“晴兒你說的在理,往後我會主意的,家醜不外揚,先前我是一時沒忍住才多說了倆嘴,主要,主要還是討厭那個餘金寶!”劉氏說。
楊若晴點點頭,“嗯,事情都過去了,如今春霞也回到了荷兒身邊,往後好好照顧春霞,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要去管別人咋看,咋想,你說呢?”
劉氏用力點頭,臉上也再次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