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是捕頭米安城,以及他的好兄弟沈興師。
兩人麵前的桌上俱都放著酒壇子,酒水已經倒在碗裏,幾碟小菜擺放在桌麵上。
“不請我喝一杯嗎?”
歐陽恒不請自來的站在了一旁。
他穿著黑色的衣袍,看起來很普通百姓差別很大。
沒辦法,他是一名殺手,不是能隨便扮演不同角色的暗諜。
“這酒是酒家自釀的,你要是不嫌棄酒水粗陋,大可以坐下喝上兩杯。”
米安城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一陣,他心情大好,籠罩在臉上的陰霾都消散了許多。
“歐陽兄怎麼有空來這兒?”
沈興師將筷子擱在碗上,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酒家,再上兩隻碗,再來一雙筷子。”
歐陽恒沒急著回話,而是轉頭麵朝著酒家,高聲喊道。
“來咯,客官稍候。”
酒家隻有兩人,一名五十歲上下老漢,另外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孩兒,普通人家的女兒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自然不存在那些禁止拋頭露麵的大家規矩。
女孩兒端著碗筷過來,落落大方,並無怕人的表現。
“這家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第一次見到,她還隻有這麼高呢。”
米安城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平放在桌麵上高一點。
歐陽恒坐到桌邊,隨後,給自己倒滿酒。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但此時不宜說事,先幹酒。”
歐陽恒端起酒碗,一口喝幹,將碗底亮出來。
這酒帶著一絲絲甜味,酒味兒較淡,屬於傳統米酒的範疇。
“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
沈興師也跟了幹了一碗酒,輕笑一聲。
“看破不說破嘛。”
歐陽恒摸了摸鼻子,在這兩個聰明人麵前,他藏不住來意。
“那個女孩兒叫韓幺兒,她上頭其實有一個哥哥的……但她哥哥無聲無息的死掉了,跟著她爹娘一起死的……”
“當初,我花了三個月來查探,終於查出了真相,原來僅僅是道上衝撞了石家子弟,就被石家人派人裝進麻袋,沉入大江之中……我找到了凶手,卻無力抓捕,直到石家倒台。”
米安城眼中滿是複雜的感慨。
這就是現實。
在權勢麵前,真相往往並不重要。
“假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尋求真相嗎?”
歐陽恒問道。
“會,當然會,百姓們都叫我神捕,其實我不想要這個名頭,我倒是希望不要再出那些慘劇,我寧可閑置著無所事事。”
米安城道。
“無所事事可不行,能者多勞嘛,朱雀縣無大事,宜州有啊。”
歐陽恒挑眉。
“容我一日,我安頓下,就跟老沈一起出發。”
米安城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也要去?”
沈興師道。
“沒你這位好兄弟,我一個人又能辦成什麼事?”
米安城道。
“我擔心弟兄們知道以後,都想要跟過去。”
沈興師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