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羽宮。
迎接他們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穿著很樸素,簡單的袍子披在身上,看質地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布料,但此人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氣質,這明顯是長期居於上位,才能營造出來的。
“封宗主,沒想到你百忙之中親自過來。”
米安城微微一笑。
“米捕頭說笑的,咱們都是老相識,用不著客套的……”
封北唇角上揚道:“這位年輕俊傑,就是朝廷命官歐陽兄弟嗎?”
“我是歐陽恒,不過,這次我不是以朝廷官員身份來的,我是以米捕頭好友身份而來。”
歐陽恒道。
“都可以的,我信得過米捕頭。”
封北的話其實說的很明白,因為信得過米安城,所以也相信米安城的眼光。
既然米安城能帶歐陽恒一起來,就說明他不需要忌憚什麼,大可以坦誠相待。
“宴席在西樓這邊已準備好,等兩位貴客來,為你們接風洗塵。”
寒暄了幾句以後,封北就帶著兩人前去西樓。
所謂的西樓,便是虛羽宮招待客人的地方。
進入廂房裏以後,封北便簡單介紹了一下陪坐的人。
陪坐的是虛羽宮的左右護法,左護法名叫吳商,右護法叫做歐陽銘,兩人俱都是四十上下,俱都是最為健壯的年紀,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輩。
隻是虛羽宮這種龐大的江湖門派,以他們這樣的修為,想要維持以往的威勢,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酒過三巡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吳商眼睛細長,但看起來不顯得奸詐,反而顯得憨厚,概因他有著一張寬闊下巴的臉,整體上便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但他喝酒的言辭顯露出,他頗有心機,應該是虛羽宮智囊性的人物。
“宮主不了解細節,還是由我來說吧。”
吳商聲音緩慢渾厚,帶著一絲鼻音。
“我們上個月帶著新弟子去山中苦修,這苦修是每年新弟子都要做的,地點是我們虛羽宮在山中的基地。”
“我們一位新弟子,不小心打開了後山的一處機關,出現了一處洞窟,那裏深不見底,但並未有水流經過,為防萬一,我們拍了一堆精幹之士下去探查。”
“那些精幹之士,都是宗門忠義之士,在忠誠這一塊,完全不是問題,他們也不畏死亡……”
“經過一番探查,在洞窟的末端,終於出現了地下暗河,河水不知通往何處,這些倒不是稀奇之處,稀奇的是,山壁上刻著幾個字,天意竟如此!”
吳商緩緩的說,其中下洞窟的遭遇,一切細節,他也盡數說清楚了。
“為何不去探查地下暗河?”米安城問道。
“探查了的,可我們實力不夠,憋氣也遊不到盡頭,在地下河的深處,也沒有換氣之處,甚至,還有弟子被河下怪物給殺害。”
虛羽宮宮主封北歎了口氣,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哀傷。
顯然,那位弟子的死亡,對封北是個不小的打擊。
“你們都探查不了,告訴我也沒用。”
米安城搖頭,用略帶遺憾的語氣道。
“我們不行,但武學宗師可以,石壁上寫著的字是我父親留下的,他肯定是通過地下暗河離開了,要是我們能穿過暗河,很有可能得到我父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