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清明節,老楊家冷清了。
五房的人全離開了村子,蔣桂玲已經有了三四個月的身孕了,她和大寶在縣城做生意,現在是大寶專門負責煙葉地裏的種植。
花了錢,請了兩個長工打雜,而蔣桂玲則留在城區的鋪子裏。
綿綿帶著兒子住回了她和夜一在縣城的宅子裏,身邊也是有仆人和管家伺候,不需要楊華洲和鮑素雲操心。
楊華洲便索性帶著鮑素雲還有小孫女一起去了慶安郡。
把小孫女帶過去,這樣就不用蔣桂玲分心了。
帶著鮑素雲在身邊,楊華洲也不會那麼孤獨,小孫女承歡膝下還能逗樂。
等到蔣桂玲年底生娃的時候,到時候鮑素雲再回來伺候月子和小孫子。
而小二房,楊永進去了縣城酒樓,臨走前都說好了,下一次端午節不回來了,老是這樣跑來跑去太耽誤事。
他如今不比從前了,擔子又加重了,縣城酒樓代掌櫃這個差事的好好把握住。
“我打理縣城酒樓,五叔打理慶安郡的,鎮上的酒樓之前那個掌櫃年紀大了要退役,晴兒這幾年一直在培養陳彪。”
“到時候三個地方的酒樓,就我打理的流水最差,被鎮上陳彪打理的酒樓給比過去了,”
“即便晴兒礙於堂兄妹的情分,不立馬把我撤換掉,但是我的辦事能力肯定也會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壓著,即便她不把我撤換掉,我自己也沒臉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待著了!”
這番話是楊永進去縣城臨行前的那個夜晚,洗腳的時候親口對曹八妹說的。
當時,曹八妹正蹲在他身前伺候他洗腳。
聽到楊永進的這番話,曹八妹抬起頭,看到他臉上濃濃的擔憂。
她的心裏也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照理說,有個差不多,隻要不虧本,晴兒應該不至於那麼絕情吧?”
楊永進看了眼曹八妹,“要是放到以前,我或許也會像你這樣想。”
“但經過了上回的事,我感覺我看不透晴兒,”
“應該說,她豁達的時候那是正豁達,幾個地方的酒樓,從掌櫃到管事,再到跑堂夥計和後廚的勤雜工,就沒有一個人不說東家豁達,大氣!酒樓福利好!”
“可是,誰要是違逆了酒樓規矩,那晴兒也是毫不含糊,求情的機會都不給的!”
“這也是為啥天香樓在這將近二十年裏,能成為這一片酒樓裏招牌最響亮的那個!”楊永進說。
“但若是效益不好,經營不善,晴兒她肯定不是開善堂的,她是做生意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賺錢!”
“所以,我必須幫她賺到錢,她才能繼續把酒樓交給我打理!”
其他的情麵,都不好使!
“嗯,做生意這塊,晴兒確實沒得挑,”說起楊若晴做生意的才能,曹八妹那是羨慕又佩服,她也好想像楊若晴那樣啊,自己賺錢,自己挺直腰杆。
可是,她沒有那個本事。
“說到晴兒,我想到一件事,今天早上去池塘那邊洗菜,看到姑姑他們回村做清明,壯壯手裏拿著一個東西。”曹八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