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中的人,正是佟玉。 這幅圖不知是何人所畫,把佟玉的神韻畫得分毫不差。並且畫中佟玉的容貌不是那麼讓人印象深刻,唯獨神態風姿讓人印象深刻。即便他的容貌略有變化,依然能從神韻中分相似。或許正是考慮到了佟玉可能變幻容貌的問題,所以才如此作畫。劉使者展開這幅畫詢問,不過齊龍頭等人都搖頭表示沒見過。在這樣的情況下,縱然有人覺得畫中人物有點熟悉,一時半會兒也聯想不到倒在血泊中的‘藍大夫’!“那這幾年你們島上有什麼外人來嗎?”劉使者還沒有放棄,再次追問了起來。“外人?”齊龍頭和文老爹等人相互,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十幾年來,從島外來的,隻有藍大夫一家!”“哦?”劉使者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藍大夫’,冷哼了一聲,皺眉道:“真的沒有外人了?此事事關重大,仔細想想。”齊龍頭幾人低聲議論了幾句後,才回應道:“前日倒是救上來一個落海的少年,本來是在藍大夫家裏的,隻是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少年?哼!”劉使者臉上露出一點失望之色,道:“日後見到此人,立刻向七裏島傳訊,記著別招惹對方,他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齊龍頭忙不迭地點頭應下,又畫像,然後問道:“劉使者,此人是江洋大盜還是邪魔?還望使者多透露點消息,好讓島上多點防備。”劉使者搖了搖頭道:“他是什麼人我也不知,聽說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邪魔,七年前犯下滔天大罪消失無蹤。”“這是海空城傳下的命令,尋找此人的蹤跡,若能提供線索,有極大的獎勵!”提及獎勵,劉使者的語氣裏也不由自主地多了一絲火熱,所以他才如此積極,抱著僥幸之心詢問。既然一如既往地失望,他也就不想在這裏多浪費時間了。本來他還想找忘兒的麻煩,隻是一想到白蛟那可怕的氣勢和眼神,他下意識地便退縮了。等劉使者一行人離開後,文老爹等幾個人留下來照顧血泊中的‘藍大夫’,神情悲戚。佟玉和韓慕仙彼此對視了一眼,眼中是對方凝重的神情。“到底還是來了!”韓慕仙先感慨了一句,接著道:“能有七年安穩的日子,我也知足了。”他們二人雖然想脫離修行界,隱居遁世,但其他人卻未必想放過他們。別的不說,隻是天外大能對佟玉的懸賞,便是佟玉無法擺脫的一個陰影。雖然佟玉有龜甲在身,而又有忘兒這個大殺器,想以天機術推算三人幾乎不可能,但自古以來修行界各種神奇秘術層出不窮,何況還有天外來客,更不知道會有什麼手段。他們雖然無法直接推算佟玉,但一點點地縮小範圍還是可以的。七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圈定一些佟玉可能的藏匿區域了。“他們還不確定我們在這片海域,否則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了。”佟玉思索了片刻,道:“或許他們是想打草驚蛇,至少暫時我們還是安全的。”韓慕仙苦笑著點了點頭,雖然暫時安全,但是如山的壓力已經在心頭,兩人都明白,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日子了。血泊中的‘藍大夫’恰到好處地蘇醒了,在文老爹等人驚喜的問候下,他指點眾人撿起了一些藥材和藥膏,給自己治傷配藥。而此刻韓慕仙也適時地出現了,悲痛地哭著照顧藍大夫。文老爹等人幫忙收拾了下屋子,才告辭離去。等眾人走後,被救的少年讓人驚訝地回來了。“你傷得重嗎?我這裏還有一些丹藥,或許對你有些用處。”少年雖然之前一直酷酷的,一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但此刻卻表現的相當熱心,讓佟玉和韓慕仙都為之側目。他拿出來的,是修行界的療傷丹藥。“多謝你了,我的傷勢自己清楚。”佟玉貌似艱難地婉拒道:“傷勢雖重,但沒有致命傷,隻是需要一段長時間的靜養。”少年酷酷地點了下頭,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哥哥!”少年剛出門,忘兒急切的叫聲便在門外響起,她抱著白蛟衝了進來。“哥哥,你怎麼了?”上一身血跡,重傷不起的佟玉,忘兒尖聲叫了起來,眼圈兒頓時紅了。“哇!”忘了突然大哭了起來!“忘兒!”佟玉心中一顫,他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魔獄中那個嬰兒穿透靈魂的哭聲。自從忘兒記事起,來到這個島上,她就再沒有哭過。一直以來佟玉都想方設法讓忘兒過得快樂,寵著她,哪怕她闖禍了也不曾真的嗬斥責罵。但現在忘兒哭了!佟玉散去床上的幻象,現出真身,走到忘兒跟前把她抱了起來。“忘兒乖,不哭,哥哥沒事!”佟玉輕輕拍著忘兒,安撫起來。“哥哥,你沒事?”忘兒此刻也意識到了之前是佟玉的偽裝,哽咽著驚喜的神情。“哥哥沒事,這都是為了騙過那些壞蛋才故意裝成受傷的樣子,他們怎麼可能傷到我呢!”佟玉做了個鬼臉逗忘兒笑,接著說道:“那些人都是笨蛋,他們都被哥哥耍了!”忘兒不禁破涕為笑,也跟著附和道:“他們都是笨蛋!”但當忘兒亂殘破滿目瘡痍的屋子,不由再次哭了起來。“可是他們把我們家砸了,他們是壞蛋!”忘兒哭得非常傷心和委屈,邊哭邊說道:“我住的屋子也被他們砸了,還有我的好多東西···嗚嗚···”佟玉一怔,心有靈犀地轉頭,恰好對上韓慕仙的眼神,兩人的目光中都有別樣的滋味。對二人來說,這裏是一處隱居避難之地,要真說有多少感情,倒也未必。但是對忘兒來說,從她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這裏,小家夥一直都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感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