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妮婭使用了“多重傳音術”,她用魔力構成了雙重通道,將不同的聲音傳到不同的人耳中。實際上“多重傳音術”也並不是什麼高級的招數,耗費的魔力也幾乎忽略不計。但這個魔法涉及的魔法知識和施法構成卻很複雜,也隻有英雄能用得來。
在戰場上,英雄們就用“多重傳音術”的升級版來指揮軍隊。
但英雄的可怕之處可不僅限於魔法,語言也是他們的武器。
“你的目光在注視著誰?你又用什麼樣的目光注視著她?你不遠萬裏跟隨她的目的是什麼?這一切都寫在了你聚集的雙瞳之中。
是的,你是騎士,你很強大,你操縱的魔甲無人能敵。可是你卻把最好的那個讓給了她。你到底想從她那裏得到什麼呢?
一切都變了。看看她注視那個男人的眼神,看看她對那個男人言聽計從的樣子。那個女人又曾幾何時同樣的尊重過你?你為她籌備船隻,糧草,招募人手,為她出謀劃策,但她又曾幾何時正眼看過你一眼?
現在,那家夥來了,輕而易舉的取代了你的位置,還給了她你所不能給的。你所求的一切、你生存的意義即將成為鏡花水月。
你就準備繼續這樣坐以待斃?看著她落入那個男人的魔掌嗎?然後默默的送上祝福,看著你的心上人和那個男人如膠似漆?”
泰坦妮婭的話語雖然隻是音節,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薩多西的眼裏,這些音符如同黑色的煙霧。他們升騰,糾纏,化作了洛蘿與林登萬,兩人的身體赤(河蟹)裸的絞纏在一起。他們口舌纏繞著,表情陶醉著。在忘我之中,林登萬嘲諷的用餘光注視著薩多西,大手炫耀般的在洛蘿身上肆意遊走。
“你得不到她的,她的一切早就是我的了。陷阱早已經布好,美人早已深陷其中,她是我的……”
“不!”
最糟的景象,最痛苦的噩夢……不,這真的是噩夢嗎?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badend?薩多西已經不敢往下想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咆哮出了那個意義不明的“不”字。
到底是在否認這個魔女話中的真實?還是在拒絕那個噩夢般的結局?薩多西自己都不清楚。
“啊啦,看來有點玩過了,現在的年輕人火氣怎麼都這麼大?“
泰坦妮婭看著暴怒的兩人,陰謀得逞的成就感讓她咧出了猙獰的微笑。
佳兒的別佳級護衛艦舾裝已經裝備完畢,薩多西的也已經坐進了”獨眼巨人”魔甲中。炮口已經對準,魔彈準備就緒,他們要用實際行動來發泄心中的憤怒與恐懼。
“你這個騙子!讓烏鴉和禿鷲漫天亂飛,窺探到了隻言片語就以為了解主人了?開什麼玩笑!對啊!你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主人!‘提督’之類的情報都是你偷聽來的!”
微縮版的艦炮吐出了毀滅的火焰,朝著黑色的魔女飛去。佳兒相信,隻要命中,那個女人就會連同她惡毒的舌頭一起被炸成灰燼!
相比薩多西近在眼前、證據充分的、征兆明顯的終末,佳兒對林登萬的信心更足一些。比起空口無憑和危言聳聽,她更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那個溫柔之人。
“嘖嘖,威力倒是不小。不過小姑娘喲,我可不是隻通過那些鳥了解你的主人的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煙塵散去,泰坦妮婭完好無損的站在了兩人麵前。除了原來的黑袍之外,半覆蓋式的魔甲遮蔽了她的全身。
“龍骨”式的腳底行走機關,煙囪形的能量中樞,前胸船頭狀的胸甲,泰坦妮婭也穿上了舾裝魔甲。
與佳兒不同的是,這套舾裝沒有任何的主炮,副炮,沒有魚類發射管,也沒有雷達天線。整套舾裝都呈現一種破敗、腐爛的鐵鏽色,船頭還凝結著寒冷的冰霜,寒冰的氣息甚至讓佳兒都打了個寒戰。泰坦妮婭看起來,就像是一艘在冰海航行的幽靈船,這倒是和她冰之死靈師的名號挺配的。
“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有舾裝的!?”
佳兒垂下了手中的火炮,按照主人的說法,她的舾裝魔甲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獨一無二的才對。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會有?是林登萬欺騙了她嗎?
泰坦妮婭很滿意女孩眼中的震驚和不解,她親吻了一下胸前的錨狀掛墜,像是在感謝護身符賜予她的好運。
“哈哈!很意外是吧?那麼我也來報上大名吧,冰之死靈船,泰坦尼克號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