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被噴了一通，重新被擊沉到浴池裏了。
“我很亂……也知道提督他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但……但有些狀況並不是立刻就能適應的。”
“對……我們果然還是無法對過去徹底釋懷。”
“嗯。”
三個艦娘各自抱膝坐在水裏，各自的一臉迷茫與糾結。
從理智上來說，她們不應該怨恨提督。就算是能自我進化的量子算法，如果不啟動，那麼進化的可能性也是零。而啟動她們的正是作為玩家的林登萬。
他沒有因為艦娘們是“非戰鬥舾裝”而嫌棄她們，把她們解體，再度踢回沉睡的深淵。日積月累的運算讓她們的心智逐漸完善，越來越向“人類”靠攏。在“穿越”宇宙之後，自我的進化在長期積累之後，終於爆發，她們也就此邁過了圖靈之門，擁有了真正的自我。
從道理上來說，她們應該感激林登萬，而不是怨恨。但林登萬“認真”消遣她們的態度，也讓她們無法接受。
“明明為了憧憬的提督付出了一切，但提督卻隻把我們當消遣……憑什麼啊！”
就是上述的想法讓她們的心理久久無法平衡，但已經和恨絲毫沾不上邊了。
“時間有的是，再說，你們現在和他離的很遠，也有自己的渴求。與他，嗯還有我是敵是友你們需要時間去思考。無論結果如何，我和大哥都會欣然接受，然後采取對應的手段。
嘛，考慮到以前的情分，就算為敵，大哥他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所以……佳兒，我們走了，姑姑帶你看看咱的位麵城。”
林登圖算是認了姑姑這個倒黴的稱呼了。她起身，拉著佳兒就準備離開。
“別走……姐姐大人……提督是一回事，但姐姐大人是另一回事。”
“嗯……也許過去的歲月對於姐姐大人來說隻是一場夢，但提督給我們帶來的傷害是真實的。同樣，姐姐大人給我們帶來的溫暖也是真實的。”
“哈……等等，我已經搞不清你們的思維回路了。不是說了嗎？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麼林登圖，所謂的‘姐姐大人’隻是林登萬的二次元馬甲而已啊……”
在遊戲時代，林登萬就是林登圖，就是艦娘們的姐姐大人。為了給自己找點樂子，帶入這場遊戲中，林登萬偽裝成了艦娘，進入了遊戲。
但這些艦娘好像到現在還沒轉過彎來，但帕蒂的邏輯卻很清晰。
“林登萬就是林登圖、就是姐姐大人，那是站在你們角度上看問題。而她們兩個啊，是站在艦娘的主觀上看問題。
對於我們這些艦娘來說啊，林登萬就是躲在鎮守府裏操縱的家夥，而林登圖則是率領我們衝鋒陷陣的姐姐大人。請原諒我們這種把一個人的時間段割裂開，當成兩個人的思考方式。”
帕蒂倒是這三個艦娘裏最清醒也是最有條理的妹子。但不管怎麼說，這思維方式奇怪就是奇怪啊！
“而且姐姐大人啊，如果我們還身為玩偶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隻是個玩偶。而現在又通過腦補，把過去的一切補充為真實，那麼姐姐大人呢？”
“……什麼意思？這是哲學命題嗎？”
林登圖徹底的確信，這些艦娘已經完完全全是“人”了，都玩開哲學命題了。
“我記得有一個說法:‘人類都不過是感官的奴隸’。我們通過五感感受世界，但如果世界不過是一場虛幻，我們看到的一切不過是電信號和量子波動帶來的幻覺呢？
我們的真實說不定隻是關在盒子裏的大腦，而所觀、所聞、所感的一切不過是信號與信息帶來的幻覺。在知道了我們過去的真實之後，我覺得這種猜想並非毫無道理。既然如此，那麼姐姐大人是不是有可能也隻是一個ai程序，隻是被賦予了我也是林登萬的幻覺呢？”
林登圖本來想張口就回一句:“說什麼傻話呢！”
但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那麼點道理，而且可能性也並非為零。
“哈哈，我現在再次確信，你們已經不比大哥差了。特別是帕蒂你，胡攪蠻纏的本事直追大哥啊。”
“嘿嘿，過獎。”
“喂，沒在誇你啊！不過無所謂，既然你們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堅持自己相信的真實就好了，隻是千萬別做一個虛無主義者。那麼……看來這舒服的熱水澡我還能再多泡一會。哇哦！”
林登圖跌回了水中，水花濺了大家一臉，可是在場的三位艦娘都很開心。
“可是……可是我都換好衣服啦！”
有人歡喜有人憂，相比幾位開心的艦娘，佳兒倒是一臉幽怨。
“哼哼~換好了衣服是吧……嘿！”
林登圖一把把穿好衣服的佳兒抱進了水裏，讓她渾身都濕透了。
“哈哈，我們來愉♀快的玩耍吧！”
“咿呀！”
女孩們的歡笑充滿了整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