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並沒有親自去,而是找來一個心腹下屬,讓他待著去了,自己則是繼續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
寑殿裏麵,帝乙並沒有暈多久,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父王,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子辛坐在最前麵,看到帝乙睜眼,趕忙將扶了起來,微子則是按著安然的,倒了杯水遞到了帝乙麵前。
“父王,喝口水吧。”
帝乙將水杯推開,看向最後麵的崇侯虎道:“你過來。”
崇侯虎向前走了兩步就停住了,帝乙不悅道:“本王讓你過來!”
於是崇侯虎又向前走了兩步。
帝乙眼睛一眯,拍著床沿道:“過來,到本王這裏來!”
子辛見狀起身給崇侯虎騰地方,微子也跟著起身,挨著子辛和安然並肩站在了一起。
崇侯虎沒法子,隻能走到帝乙跟前,並按著他的吩咐坐在了床沿上。
“大王,你要問臣什麼?”
帝乙猛然抓住崇侯虎的手道:“你將姰妤葬在了北海?”
崇侯虎點點頭,道:“這件事我已經向大王稟報過了。”
“你親自去葬的她?”
崇侯虎再次點頭道:“是,臣親自將姑姑下葬。”
帝乙接著問道:“你母親知不知道姰妤已經葬在了北海?”
提起母親,崇侯虎閉了一下眼睛道:“她知道,葬姑姑的地方還是她親自選的。”
“她選了哪裏?”
崇侯虎感覺帝乙握著自己的手像是鉗子一般,力道大的簡直要將自己的手骨都要捏碎,心中微微歎息,將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麵上,輕拍著道:“大王,臣按著母親的吩咐,將姑姑和父親葬在了一起。”
帝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葬在了一起?”
崇侯虎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原本姑姑是吩咐將她葬到距離父親墳墓最近的山頭上的,但是母親不願意,一定要將姑姑和父親合葬。”
安然在一旁靜靜聽著帝乙和崇侯虎的一問一答,心裏充滿了對北伯侯夫人的好奇,她真的很想親眼看看這位女子,心胸寬闊,並且是將崇垣愛到骨子裏的奇女子。
帝乙好像將所有的問題都問完了,接下來半都沒有再問什麼,就那麼靜靜的靠著床柱,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安然他們也都靜靜的,等著帝乙的動作。
良久之後,帝乙才睜開了眼睛,重重在崇侯虎身上拍了一把,道:“要好好孝順你母親。”
崇侯虎點頭道:“臣知道。”
帝乙看著崇侯虎的眼睛,忽然歎道:“本王這一生,除了對不起王後,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的母親了。”
崇侯虎聽了帝乙的話,伸手揉了揉鼻子道:“大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了。”
帝乙點頭道:“好,不了,隻是姰妤葬在了北海,西岐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子辛和微子方才聽帝乙對不起王後,也就是他們的母親,心裏可真不是個滋味,畢竟人都死那麼多年了,再什麼對不對得起的,還有什麼意義,他們的母親可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啊……
安然伸出兩手同時扯了扯子辛和微子的袖子,輕聲道:“能得到一句話,也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帝乙正琢磨著改怎麼讓西岐知道姰妤已經去世的消息,並沒有注意安然了什麼,看到她動嘴巴,問道:“妲己你可是有什麼好法子?”
安然眨著眼睛道:“大王,這事情非同可,妲己一時間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法子,我們還是集思廣益的好。”
帝乙道:“是這麼個道理,那咱們就先,該不該胖西岐現在酒知道姰妤她……”
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妹子,最後一次臉麵的時候又鬧的不歡而散,現在則更是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帝乙著著,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
安然掏出帕子上前給帝乙擦眼淚,道:“大王,姑姑的殺身之仇還沒有報,現在可不是傷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