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劍一刀,來得好快。
白色長劍,黑色小刀,宛若兩柄具備靈性的絕世神兵,朝少年狠狠的斬來,劃破高台之上層層空氣,因速度太快,“嗞、嗞”的聲音不斷響起,宛若空氣被刀劍切割得太厲害,刀劍之後竟拖出一串長長的火花,宛若兩道飛火流星,向高台上的少年急速斬來。
台下眾人皆一聲驚呼。那台上少年卻仍呆立不動,眼見便要被這一刀一劍,開腸破肚,穿胸而過。
“小心”,台下小花和小詩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
“小心”,台下兩名神情淡漠的青衫少年,已向高台飛速奔去。
可台下的兩男兩女,之前為怕人看出端倪,離高台都不算最近。
這一刀一劍,橫空出世,來得又奇快無比,均已來不及救援。
四人眼中都掠過一絲黯然,心道:“難道這少年便要夭折了?答應雲伯的事,終是沒能辦到……”
——
高台之上,少年雲天的瞳孔一陣收縮。
他生平從無與人真正動手經驗,之前雖打了內宗小強一拳,可那是人家站著不動,又主動再三要求的。
此刻,這一刀一劍,犀利如貫日白虹,迅捷似飛火流星。
少年竟都忘了去躲避,瞳孔內一白一黑兩個點,正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而當他徹底看清的一刻,或許就是死亡之時。
“我就要死了嗎?”
“我再也看不見雲伯了……他一直都在為我擔心,說我會為自己的瘋狂念頭引來無邊大禍……”
“也許雲伯是對的,可我不後悔!”
“我隻是遺憾,遺憾沒能親到聖女……沒能等到她求我親一親她……”
少年眼中突閃過一絲堅毅。這一刀一劍的力量與速度,他的確抵擋不了。
他索性偏著頭,望向高台旁邊內殿屋頂上那一襲白色綢衫的女子。“臨死之前,我也要再多看你一眼。”
聖女清冷的目光也正好在望著他。
兩道目光,這麼近,又那麼遠。
似近在眼前,又如隔著千山萬水……卻終於碰撞到一起!
沒有碰出火花,卻發現了一絲你的悲哀,你的憂傷……
傳說中,有些人在臨死前的一刹那,會發現時間變慢,能看到世界的本真。
此刻,少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聖女清冷的雙眸中,有一絲隱藏很深的悲哀和無人能懂的憂傷……
她為何憂傷,莫非是在為我難過?
她為何悲哀,莫非她也有完不成的心願?
——
少年的心中突閃現一絲火熱。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去,我都還沒親到她……我還等著她求我親一親她。”
“不,我不甘心……我要拚一拚”
少年心頭的一絲火熱,轉眼便燃成燎原大火。
霎時,他覺得刻有淡淡“天”字印痕的左屁股一熱,這股熱量在體內奇快無比的流動,竟湧到雲伯送他的那枚黃色心形樹葉上。
心形樹葉似被徹底激活,也傳出一股炙熱,熱量又倒流回左屁股……如此周而複始,經曆了數個循環。
少年體內突然滋生出無窮勇氣,這股勇氣仿佛可支撐他克服任何困難,直到親到她……
“這是勇敢之心,來自另一塊太古神印。它能賜你戰勝一切困難的決心,可它有一個副作用,會讓你情緒瞬間百倍放大……總之,這條路一旦走下去,就再也不能猶豫,再也不能回頭……”
雲伯說過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
少年體內熱流奔湧,似熱血在燃燒,腦海中更若有無數驚雷化作一道道聲音:
“我要親到你……”
“我必須親到你……”
“我要等著你求我親你一下……”
“誰都不能阻擋我,天擋撕天,地阻裂地,神擋殺神…..這區區一刀一劍,也敢擋我,豈能擋我?”
這瘋狂的聲音似振聾發聵,如醍醐灌頂,少年瞳孔內的一刀一劍化作的黑白兩點,運行的軌跡突然變緩下來,下一瞬,他徹底看清了,這一刹,刀劍重合……
少年體內奔湧的熱血,也頓時化作一股無邊巨力,右手提著的鐵錘,猛地向前一揮,身與意合,力與錘融,所有力量全部傳凝聚到鐵錘最前端的一點,如怒浪、似巨濤,大吼一聲:“一錘定音。”